舞廳裏,婷婷跟著音樂的節拍,不停地晃動著身體,坐在一旁的靳蘭羽用手拍了一下她的大腿:“看你,就不能老實坐一會?”
婷婷笑道:“哪兒不能坐呀,到這裏來不就是為了放鬆嗎?我說你呀,別老跟自己過意不去,是不是又想那個小孩子了?傳他出來不就得了。”
靳蘭羽搖了搖頭,懶得去理她了。
上午跟歐陽達興通話,得知他深圳去了,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心裏突然感覺到少了點什麼東西似的。本來,她還想有意無意地躲避他,但這麼長時間沒有在一起,她竟然會有種被人遺忘的感覺。女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莫名其妙地被人遺忘。
不過,想想自己和他在一起前前後後的經曆,她覺得也確實是有點難為他了。畢竟,他是個血性方剛的小夥子,而自己是生過小孩的人,其實要想和他好的話,大大方方地也許什麼都有了,但因為自己的矯情,他每次都是充滿激情而來,又帶著尷尬和遺憾而去,任誰也受不了這種愚弄。
她有點放不下他。
“哎,”婷婷用肩膀碰了她一下:“別告訴我你真的愛上了那小子呀!”
“怎麼,他很壞嗎?”
“那倒不是。”婷婷喝了口茶:“怎麼說呢,如果你是做閨女的時候,肯定是看不上他的。可現在的問題是,他是個‘閨’男,而你還拖著一個孩子,就算他同意,他的家庭、他的朋友、同事,以及你們以後將要麵對的社會,都會給你們造成無盡的壓力,那種對人心靈的傷害,不是你我現在可以想象的。再說了,那還是最好的結果。”
“怎麼,還有比你說的更壞的結果?”
“小男孩嘛,你還真的打算他有多少責任心?說難聽點,因為你漂亮,而且又有成熟女性的風韻,好奇加亢奮,也許他就打算玩玩而已。你倒好,一個人在這裏自作多情,這是何苦?”
“你是飽漢不知餓漢饑,如果讓你幾年沒有男人碰,你試試!”
“這不絕了?”婷婷湊到她跟前:“那你就不要想那麼多,生理需要嘛,召之即來揮之即去,別總往什麼感情呀、婚姻呀和家庭什麼的上麵扯。就說那個歐陽吧,他天天欲火攻心,而你又空手寂寞,這就叫一個要補鍋,一個鍋要補,幹什麼就來個幹淨利落的,別扭扭捏捏地象當初要嫁人似的。”
“哼,現在想‘補’也補不了了。”
“怎麼啦?”
“他到深圳去了。”
“為什麼?”
“誰知道,也許是嫌九江的工資低,想到外麵闖闖唄。”
“沒跟你打招呼?”
“沒有。”
婷婷表情誇張地看著她:“喂,不會吧?一個小毛孩你都搞不定?哈,你真的算是活回去了!”
這時,有兩個小夥子走過來請她們跳舞,婷婷一躍而起,就跟其中的一位下舞池翩翩起舞了,而靳蘭羽顯然是沒有跳舞的興致,她禮貌地拒絕了對方,然後斜靠在沙發上,看著婷婷她們跳。
一曲終了,婷婷笑眯眯地回到靳蘭羽身邊:“看見沒,誰說‘女人三十豆腐渣’?咱們在這些毛孩子眼裏,那可是正宗的‘硬通貨’,搶手得很呀!哎,說正經的,跟誰較勁都別跟自己較勁,聽說大明星劉曉慶都離婚和一個青年演員好上了,我們算什麼?真別太拿自己當回事了。”
靳蘭羽沒有說什麼,她覺得婷婷的話雖然露骨,但基本上說的都沒錯。問題是歐陽達興已經遠走他鄉,她就是想放縱一下都沒有那個可能了。
這時,腰裏的BB機響了,她剛要起身出去找電話,婷婷白了她一眼,將手機遞給她:“幹什麼?”
靳蘭羽笑道:“我說過這是奢侈品,總記不住你有這個玩意。”
“誰的電話?”
“我過去老板娘來的,估計是為了給她們學生買保險的事。”她一邊說著,一邊給張文寧回電話:“喂,是老板娘嗎?”
張文寧笑道:“靳經理,以後不要叫‘老板娘’了,怪不習慣的,就叫小張吧。”
“那可不行。”
“那就叫張老師吧,叫什麼都比叫‘老板娘’中聽。”
“好的,好的。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哦,這樣的,老唐前幾天出了車禍,因為忙我忘記告訴你了,你看你們保險公司……”
“啊,”靳蘭羽一驚:“唐總出車禍了?人怎麼樣了?”
“沒有生命危險,就是還下不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