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玄依言鬆了手。隻見那男子袖口裏寒光一閃——
“小心——！”涉水驚呼，一個閃身撲將過去。手指還未觸及匕首，那刀鋒忽然改了方向，原是吳玄一腳將人踹出了門，水桶般的“滴溜溜”一通兒滾到台階下。
“哎喲！”幾個跟班似的狐朋狗友慌了，忙跑過去查探那人傷勢。
“屢教不改，該打。”吳玄俏皮道。
還是那張臉，還是那把低沉的嗓子，眼角眉梢溫溫和和，卻無端地讓涉水想起初見他時聽到的那句：
“欺淩弱小，該打。”
隻見那人滿頭滿臉盡是灰塵，好不容易爬起身，恨恨道：“你有種！咱們來日方長！”
吳玄毫不意外，挑著眉笑得猖狂。隻是那清驪姑娘倒也不怕，隻掃了一眼那群狂徒，輕輕呸出一句：“活該！”
涉水心說，果然是紅牌，什麼人都敢得罪。
一幫子人攙著一個傷員尚未完全散去，隻聽得頭頂上的敞台傳來了說話聲：
“小二，樓下怎麼了？”
聲音溫柔而和緩，字字清晰，說話的人一定正倚著欄杆向下張望——是魏浥塵。
“哎，這條街常有的事兒。對麵就是花街柳巷，公子哥們頭兒晚上喝足了酒，今晨鬧騰鬧騰也是有的。”小二恭恭敬敬回話。
清驪姑娘轉身，看著空空如也的茶樓大堂，道：“你們說浥塵在這裏，難道是在樓上？”
“方才在樓上說話的不就是他？”涉水隨口道。
“說話？”清驪姑娘明顯一愣，“誰？”
涉水指了指頭頂，學著樓上人的語氣：“小二，樓下怎麼了？”
清驪姑娘笑笑：“不是，浥塵的聲音我識得的。”
涉水與吳玄對視一眼，眸中充滿了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