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慶元在看守所這段時間夥食上是真沒跟上,阮凝看他吃得有點快,怕他噎著,趕緊給他倒酒。
“爸,你慢點吃,別噎著了。”
順勢也給自己倒了杯,阮慶元嘴裏嚼著滿滿,舉起杯就灌下一大口。
一杯見底,他抹了把嘴,“啊……這酒,真是好東西。”
阮凝端著酒杯,看他爸那一臉滿足的樣,笑笑,自己也悶了一大口。
“爸,你還記我仇不?”阮凝說時拿起酒杯,給他倒滿。
阮慶元夾了口菜,剛放在唇邊,一聽阮凝的話,筷子又撂下了。
看向阮凝,說:“阿凝,你是不知道爸那天的牌,那是一把翻身牌啊,”說到此,阮慶元一臉的痛心,“結果,就被你跟警察給我攪黃了。”
阮慶元一拍大腿,“那可是幾百萬啊。”
阮凝看他端起杯,她也端起來,湊過去,父女倆碰了下。
“爸,黃了就黃了,別往心裏去。您都這麼大歲數了,就別再外麵飄了,回家我們父女倆安生過日子,行不?”
阮慶元的酒杯舉在半空,看著她,臉色漸冷。
阮凝知道他最不愛聽的就是賭,可現在看來,是真不能讓他賭了。
“我又不是不能賺錢,我養你老,帶你去旅行啊?”阮凝想分散下他的注意力,“我之前做過一段時間背包客,繞了大半個中國,也算有點旅行經驗,你要是喜歡哪裏,我帶你來一趟自由行怎麼樣?”
阮慶元興致缺缺,邊倒酒邊說:“我喜歡什麼你不知道?”
阮凝笑僵在臉上,看著杯中酒,“爸,商量個事兒唄。”
“什麼事?”阮慶元抬眉,看她的眼神帶著警惕。
阮凝知道他猜出自己要說什麼了,所以才露出那個表情。
“咱不賭了,行不?”
‘哐——’一聲,啤酒瓶摔在桌上,聲音不小,周圍幾桌客人朝他們看過來。
阮凝微側頭,又轉回來,“爸,小聲點,咱們父女倆嘮嘮嗑,有話我們好好說。”
“你要是說讓我戒賭這事,咱倆今兒個就不用嘮了,沒什麼好說的,這賭我是不會戒的,以後就算我死那天,你也給我記著,燒上一副麻將和篩子,牌九。”
阮凝扶額,這後事交代的,真不愧是她爸。
一個賭鬼專業而又敬業的一生。
“爸你說什麼,你活得好好地,說什麼死不死的。”阮凝在心裏很忌諱這個字,別人理解不了的忌諱。
最終,阮慶元也沒同意戒賭,而阮凝也真是被氣得夠嗆,父女倆酒過三巡後,對瓶吹,啤酒又改成白酒。
喝到飯店打烊,阮凝結完賬,倆人才出來。
“阿凝,你今晚醉了,說話都不著調了。”阮慶元擠兌阮凝。
“嗬……”阮凝呼出一口酒氣,“老爸,我看你才是醉了,年紀大了,不能喝就別硬撐,你以為你跟我們年輕人一樣呢,喝點沒啥,你看看你,走路都不走直線了。”
“小兔崽子,敢說你爸不走直線。”阮慶元指著腳下的盲道,“你看著,爸怎麼給你走個貓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