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靜如水,風輕雲動,鐮月高懸於穹頂之上,晚景美如一副油畫。
阮凝莞爾一笑,轉身上樓,留下小米杵在原地,望著她的背影,最終消失在樓梯轉角。
他感覺阿凝變了,變得有韻味,也更有人情味了。
剛接觸那會兒,她明明對你笑,可就是讓你覺得距離她很遠,像兩個世界的人,她高高在上,隻可遠觀。
小米轉身,去洗漱休息。
樓上,阮凝推開臥室的門,一股濃烈的酒氣撲麵而來,她別開頭,深吸一口氣,走進去。
她走到床邊,給蘇崢脫衣服,又去端盆熱水回來,幫他擦臉、手、腳,這是阮凝見到蘇崢醉的最凶的一回。
手指在他額頭上佯裝用力的戳了下,“喝那麼多幹嘛!”
“唔……”熟睡的人低嗚一聲,翻身繼續睡。
阮凝坐在床邊,借著月色看他,還真是自己家的,怎麼看怎麼招人喜歡。
她湊過去,在他唇上親了口,“晚安,蘇隊長。”
一夜好夢,夢中是你和我。
第二天一早,阮凝還沒醒,蘇崢就起床了。
剛下樓,他腳步頓住了,看到門口放著兩雙男人的鞋,昨晚沒走?
再望向客房的門,安靜而緊閉,昨晚任殊然也沒少喝,倆人都喝大了。
看來這早飯要多準備兩人份的了。
蘇崢淘米下鍋,阮凝早上要喝粥,而且是又軟又糯那種,她那小胃好不容易被他給養好了,最近一段時間都沒犯過胃病。
這邊蘇崢做早點時,摘菜洗菜,聲響叫醒了房間裏的任殊然。
他從床上坐起,揉著發疼的太陽穴,看周圍好像不是酒店。
再一回憶,有些零散的片段蹦出來,最終停留在那句:“我應該感謝他。”
任殊然站起,低頭一看還穿著睡衣,應該是蘇崢的。
打開門,廚房有人,他走過去,本以為是阮凝,剛開口叫:“早上好,阿凝……”頓住了,“……怎麼是你?”
蘇崢回頭,要笑不笑的說,“醒了。”
任殊然:“……”
他走過去,往切菜板上看,”你還真會做飯?”
“會,”蘇崢邊切邊說,“早點簡單,我做了粥和鹹菜,還蒸了豆沙包,你還想吃什麼?”
任殊然也沒那麼多講究,“這就行,我平時也吃這些。”
蘇崢抬眸看他眼,任殊然笑著問他,“看什麼?”
蘇崢將一碟碟小菜擺盤,“丫頭說你沒明星架子,還真不假。”
“丫頭?”任殊然注意蘇崢有時候,會溜出一句,“你平時就這麼叫她?”
蘇崢嗯一聲,“從認識她開始吧。”就這麼叫了,以後恐怕要叫一輩子了。
任殊然靠在廚房門口,看著蘇崢的背影,說:“阿凝以後會一直跟你生活在這吧。”
蘇崢走到灶台前,打開鍋蓋用勺子輕輕攪動粥,“當然。”
“生活很怯意,”任殊然不否認,“你對她也很好,作為朋友我為她高興,也從心底裏祝福你們幸福。”
“謝謝。”蘇崢說。
“未來的幾十年,阮凝都會過這種相夫教子的日子,成為一個專職的家庭主婦。”
“……”蘇崢漸漸覺得任殊然這番話,另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