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不跳舞？”梁淨月腳步翩翩，拉著北旭旋轉過來了，她戴著銀色的假麵，小聲問楚雁尋。
“沒舞伴。”楚雁尋尷尬地笑笑，看著梁淨月禮貌地點點頭，然後繼續和北旭融入人群，不過一會秦淼也來了，拉著舞伴在楚雁尋麵前旋轉過去，楚雁尋望著她的背影，眼睛忽然有些發酸。
算了，還是找個角落吧，省得被人看笑話。
她自嘲地笑笑，轉身走在人群裏，就在這時，右手卻突然被人牽住，白手套的觸感，細膩而柔軟，但是異常冰冷，她渾身一震，惶然地回過頭去，卻看見一個男子他站在人群裏，穿著一身黑色禮服，他的假麵也是白色的，雙眸猶如深淵般攝人心魄，薄唇輕輕勾起，是一道似曾相識的弧度。
她的心突然慌起來，她好像想起了一些什麼，但那些東西太模糊也太快了，快到她根本捕捉不住。
是什麼呢？好像很久，很久很久之前，好像在一個舞會上，那樣熟悉的燈光，還有那些眼花繚亂的晚禮服，好像有人也這麼牽過她的手，白手套的感覺熟悉又真實，讓她恍惚。
那個人在說話，很近，近得貌似就在耳邊，鼻息輕輕掃過她的裸肩，她好像在笑，她為什麼要笑？為什麼要說……說什麼呢？那個人，那個女人，那是……她嗎？
“零玖……”虛幻而縹緲的聲音仿佛就在耳畔，那聲音有些微微的顫抖，還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輕輕蕩過她的心房，“你就是我的墳墓……”
“不，你錯了。”熟悉的聲音回道，那是誰，誰在說話……
“因為魔鬼，是沒有墳墓的，它們隻配，去地獄。”
“小姐？”麵前的聲音將她拉回現實，男子收回手，行了一個標準的宮廷禮，“能請您和我跳支舞麼？”
“我的榮幸。”楚燕尋伸手，輕輕搭到男子的手上，她雖說在外區沒學過跳舞，但界隙學院也專門授過這類的課程，她隻是不怎麼練習罷了。
“我不怎麼跳舞，您可要體諒。”她學著貴族世家子弟們一貫的口吻，手放在對方的肩上。
“跟著我吧。”對方的聲音熟悉到讓她膽戰心驚，她隻好慌亂跟上他的步伐，兩人開始慢慢旋轉開來，她的舞裙像花一般綻放，兩人都是黑色的禮服，白色假麵，一致到如同一對璧人，舞步也默契驚人。
多熟悉的畫麵，楚雁尋心中震驚。
漸漸他們成了舞會的焦點，越來越多人為他們的舞蹈而讓路，彼此就這樣旋轉，旋轉，似乎再也沒有盡頭。
“謝謝您，美麗的小姐。”一舞終了，對方禮貌地行了一禮，楚雁尋眼中驀然炸開，她脫口而出，“你是誰？！”
“你是誰？”對方似乎沒有聽到她的話，隻是轉身向後走去，背影挺拔，如同穿著軍裝，這畫麵太過熟悉，她不由得又急急地問了一遍，擠著人群向前追去。
“一位故人。”過了很久，前方傳來他低沉的聲音，砸進她的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