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畫的是誰？”
是你，是我的愛人。
宋聞歡眨了一順眼，將幾乎快要奪眶而出的眼淚又忍了回去。
“不記得是在哪看到的了。”宋聞歡緩緩吐出一口氣，回頭問他:“你們忙完了嗎？”
陸蕭漠看著她剛剛畫的那副簡單的畫像，總覺得有什麼地方怪怪的，可又說不出來，隻以為自己產生了錯覺。
“我想和你商量個事。”
宋聞歡將筆擱下，收拾起身邊的雜物，“什麼事？”
“你願不願意和我一起去學校？”陸蕭漠注意到宋聞歡的動作有一瞬間的卡頓，知道她可能會有所排斥，安慰道:“爺爺可以把你安排到我班上，到時候我可以護著你，沒人會欺負你。”
宋聞歡沉默片刻後猶豫道:“我不是害怕有人欺負我，我是害怕自己還是過不了自己那關。”
她不知道原身遺留的反應會不會在遇到陌生人時再次變強烈。
“有我在你什麼都不用怕，有什麼問題都交給我來解決，你隻要給我好好踏出這個家門就好了。”
宋聞歡心中泛起一陣陣的甜，小步子挪動他身邊，看向他時眼神中滿是依賴。
陸蕭漠摸著她的頭，眼中神色複雜，想起了前些天心理醫生囑咐他的話。
“根據您所描述的情況，這位宋小姐應該是出現了選擇性失憶，但是僅憑您的口頭敘述，我沒辦法做出正確的判斷，如果可以的話還是希望您能帶宋小姐過來看看，這樣也能接受更全麵的治療。”
宋聞歡倚著他，時不時撓撓他的手指，臉也蹭下他的胳膊上，明明對外人那樣警惕，可在麵對他時卻又乖巧得不像話。
“等你到學校以後，不許這麼粘別人，聽到沒有？”
宋聞歡有些不明所以，但還是點頭，輕聲和他說:“我不會的，你和其他人不一樣。”
陸蕭漠心頭一動，挑起她的下巴不懷好意地逗她:“怎麼不一樣？”
宋聞歡呆呆地和他對視，臉頰緋紅，嘴唇也紅豔豔的。
陸蕭漠心跳莫名加快趕緊鬆開手，好笑自己明明是撩人的，沒想到卻被對方無意之間給撩到了。
“這學期肯定是不行了，等過了這個暑假吧，下學期我就把你帶過去。”
陸蕭漠眼睛一眯，忽地又湊近她，“不過你到時候的成績要是還比不上丁呂，我可就不護你了。”
宋聞歡感覺自己被小瞧了，小聲哼哼了幾句，陸蕭漠沒聽清，失笑著將她拎開。
“好了，我今天不住這邊，等會兒就走，你自己好好的。”
宋聞歡低落地勾住他的衣袖，臉上的笑意瞬間蕩然無存，隻剩下滿滿地低落和委屈。
“那你什麼時候再來？”
陸蕭漠不忍心將她那一個小手指掰開，和她約定好時間，把人哄得自己放了手才安心離開。
他走到樓下時，回頭看了一眼窗口的方向。
依然是那雙漂亮的眼睛，盛著盈潤水意，隻是去掉了從前的怯意，眉眼彎彎，盡惹人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