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歡抱著從素琴姐姐那得來的酒壇，沉沉地睡了過去，薄雲坐在床邊，一時間腦中萬千思緒滑過。
他翻身走到桌前提筆寫下幾個字，招來了專門通信的鴿子，讓它把信帶回淩霄宗。
床榻上的人一個翻身就把被子踢開，身上衣衫散亂，半點女兒家的樣子都沒有。
薄雲上前給她把被子壓好，俯身時與她臉頰不過兩三公分，一時間不知該作何反應，聽到她的嗚咽聲後才反應過來自己剛剛在想什麼齷齪的念頭。
大抵是喝了酒的緣故，她頭上發起了虛汗，薄雲找了塊布幫她擦幹淨。
“別丟下我……”
薄雲聽清了她的呢喃，輕柔地安撫著她說:“我不走，我就在陪你。”
窗外樹枝搖晃，一個人影一閃而過，薄雲心有所感，當即望去，卻什麼也沒看到。
隻有一汪清月，撒著皎潔的光。
聞歡第二日醒來時頭昏腦脹，她昨天把酒從素琴姐姐那順了過來，本來隻想淺嚐一兩口，卻沒想到這酒的滋味讓她欲罷不能，一口一口給喝了個趕緊。
薄雲進來時瞧她像隻醉貓似的，將打好的水放在屏風後，“趕緊收拾，今天我們就要離開這裏。”
聞歡本想同他親昵，但覺得自己滿身的酒味太過難聞還是不去禍害他了。
“我們要去哪？”
聞歡在屏風後慢慢解著衣衫，薄雲艱難地將目光移開，喉頭滾動，說了聲“妖界”後就退了出去。
聞歡在水裏撲騰，若有所思地冒著泡泡。
也不知她這妖皇的身份能隱瞞多久，她察覺到自己體內的妖力充沛，似乎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若是被其他除妖的人知道了，隻怕會將她大卸八塊。
不知道……薄雲知道她的身份以後會有什麼反應。
她簡單地清洗了下身子，把酒氣去掉幾分，隻是還有些殘留，被前來找他們的黑黃虎聞見了，繞在她身邊嗅個不停。
“我聽花樓裏的素琴說你們要去妖界。”黑黃虎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他平日裏都是睡到正午才醒，陡然有天早起還真不習慣。
薄雲拿劍的手微動，滿眼戒備，“你要知道這個做什麼？”
黑黃虎尾巴甩起來，把聞歡卷起來扔到自己背上，輕蔑地開口道:“你們知道妖界在哪嗎？”
聞歡一陣驚呼，揪著黑黃虎的毛讓他放自己下去。
薄雲凝視著眼前的猛虎，看不出他的惡意，也不知道他究竟有什麼意圖。
“為什麼要來找我們？”
黑黃虎皮毛一緊，讓聞歡趕緊鬆手，他這身毛要是缺一塊少一塊那就不好看了。
“誰要找你了，我們是不放心這個小家夥跟你待在一起，好歹是我們妖中的一員，總不能讓她不明不白地就被你殺了。”
黑黃虎不指望那個道士會信自己，他隻要護好身上這隻幼崽就行了。
聞歡放過了他的毛，又揪上了他的耳朵，“你有名字嗎？”
黑黃虎哼氣:“名字？我要那東西做什麼，直接叫我大王。”
他可是山中一霸，就是現在將山頭轉交了，他依然是威風凜凜的大王。
聞歡:“哦，阿虎。”
阿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