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虎繞在聞歡身邊打轉，見她不理自己，不甘心地把自己的虎頭搭在她的膝蓋上。
從前不知她的身份時就存了戀慕的心思，如今知她身份，在敬畏的同時戀慕之情也加深，眼睛完全無法從她身上移開。
聞歡低頭撫一把虎毛，“膽子怎麼那麼大，還敢跑到淩霄宗去把我帶出來。”
“不怕被他們殺？”
阿虎的臉在聞歡身上胡亂地蹭，咕嚕咕嚕發出低吼，怎麼也不回答她的話。
他不想說他本來是要回青河鎮，可走在路上想到她時，心裏總是空落落的。
“你血的味道引得淩霄宗附近的妖躁動不已，我們要是不去把你救出來，那淩霄宗今天就要被踏平了。”
素琴突然出聲，聞歡手中動作一頓，她仰頭看著天邊楓糖色晚霞不知想到了什麼，輕笑道:“救我做什麼，我不值得的。”
她一個什麼用都沒有的妖皇，什麼都幫不了他們，何必在她身上耗費心血。
聞歡知道自己四周藏著許多妖，自從淩霄宗出來以後，這些妖就一直跟著自己，中間有些眼熟的，是原先在青河鎮見過的，還有許多不認識的，大抵是聞著她身上的味道跟過來的。
“我們是回妖界嗎？”隻要聞歡回到妖界，立馬就能重掌妖皇殿，將百年來分裂的妖界拉回正軌，素琴可以幫聞歡處理好一切繁雜的事，可是聞歡卻搖頭拒絕了。
“我的時間不多，那些雄圖霸業就交給以後的人吧。”
聞歡聽到了無數嘀嘀咕咕的聲音，可是那些都與她無關，她心裏靜悄悄的，有些想那人哄她時溫柔的語調。
“我想回青河山。”
聞歡看著阿虎，樣子有些疲倦，嘴角卻還帶著甜甜的笑意，看得阿虎一顆純情虎心砰砰直跳。
阿虎瞬間變回原型，把聞歡馱到背上。
“好，我帶你回去。”
素琴和聞歡的眼神對視，看清了她的想法後也無奈點頭，她除了盡力護著她以外還能有什麼辦法，總不能逼她回妖界，況且現在的妖界，確實也沒什麼意思了。
“也不知是不是前妖皇知道你會闖禍才安排我來給你收拾爛攤子的。”素琴這麼想著，都有些後悔自己當初為什麼要從青河山上跑出來了，繞來繞去，自己又要跟著妖皇回去了。
聞歡笑嘻嘻地撓臉，讓素琴把跟著他們的妖都散了。
“讓他們走吧，我們又不是去享福的，跟著我混沒出路。”她自己還和淩霄宗不清不楚呢，回頭別再把大家都害了。
素琴甩手說不用管，“他們想走的自然會走，那些留下來你就是想趕也趕不了，他們忠誠的不僅是你，還有你的血脈，對他們來說，與妖皇共進退就是一種榮耀。”
看著那些想要靠近卻不敢靠近的妖，聞歡覺得心裏有些暖暖的，明明他們素昧平生，可這些妖卻都願意陪伴在她身邊。
幾隻不懂事的妖跑到她身邊叫她“主上”，她心底一陣柔軟，用手指碰碰他們，這些小妖就高興的嗷嗷叫。
“你們真好。”
素琴聽到聞歡的嘀咕，好笑地問:“我們什麼都沒做，好在哪裏了？”
聞歡說不明白，捂著心髒的位置眼中帶上了幾分暖意，“就是覺得和你們在一起的時候……很舒服。”
像是和家人在一起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