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總呢?最近幾天都沒有看到他過來。”
藍伊夏提起木影,是希望boss能知道他並不是一無所有,他還有兄弟,最鐵的哥們。
“相親去了吧。”
“那何總,你也去相親好了。”
何雨蕭:“.....”
氣氛就在這一刻,變得詭異起來。
如何雨蕭所說,木影宅在木老總的家裏,每天應對打著拜訪木總母親的名義實則過來相親的旗幟,木影在家裏像坐在一片小木筏子上飄忽不定有點暈船。
木影跟何雨蕭是兩個性格截然不同的人,一個是長著一張桃花眼耍嘴皮子討好許多人卻唯獨討好不了親人,不愛家不戀家的母親口中壞小子的木影。
一個是長著一張不善交際的臉內心卻十分顧家愛家卻無緣幸福家庭的木總母親口中的好孩子。
一個外張一個內斂,卻在八歲相遇時打出一段刻骨的兄弟情誼。
送走了誰誰家的千金後,木影把頭發揉亂點起一根煙,不一會,客廳彌漫著淺白色的煙霧。
木雲風——木影的老媽,歎口氣上了樓。
這邊木影掐掉煙頭,拍拍腿,起身出門,他在家才呆了三天,就相了六次親。再待下去他一定會瘋掉。
一閃身竄進黑色A8,鑰匙一扭,方向盤一打,木影差點含淚告別這憋屈的家。
終於活著出來了。
無所事事的在街上開著車溜達,看到穿白襯衫藍牛仔褲的背影總會開到前麵去看她們的臉,又一臉失望的開走,他是怎麼了。
騰龍大廈第三十六層辦公室內,何雨蕭看著第三次醒酒茶進來的藍伊夏,低聲道,“今天陪我去峽川送個東西吧。”
峽川在峽城的範圍內屬於郊區偏遠,就像上海分的中環內環一樣,峽川屬於峽城的外環,還靠近白虎山。
“去那麼遠的地方送?客戶還是朋友?”開車的話也需要兩個多小時呢,現在十一點,再過一小時也就到了吃飯時間了。
藍伊夏想到要挨餓,寧願被凍死。但此刻是夏天,凍死成了她夏季的夙願。
“可以帶點三明治,到那邊有好吃的。”何雨蕭站起身看著窗外的高樓,食指撚著眉心,“是張曉的老家。”
銀色轎車內,藍伊夏坐在副駕駛,手上抱著肯德基裏的雞翅,車後座還有一堆零食,當她從超市提著這些出來的時候,站在車旁等她的何雨蕭差點一個踉蹌摔過去。
女孩子這麼喜歡那些膨化食品?
兩個多小時的車程,在半路上,何雨蕭破天荒講了很多張曉和他們的故事,從第一次麵試,到每天早上的粥和晚上的電話,從周末的一起燒烤到洽談客戶時張曉的霸氣,從木影每次見麵都是鬥嘴到每次兩顆腦袋靠在一起琢磨傻笑。
五年的時間,確實不長,但是它硬生生割斷了感性的人之間的聯係還有習慣。
藍伊夏很安靜地聽著何雨蕭講他們的故事,很多時候何雨蕭都以為藍伊夏睡著了,放慢速度開車然後向旁邊看去時,那雙黑亮的眼睛總能提醒他,她一直在聽著呢。
Boss,有沒有人跟你說,你回憶過去時會有眉飛色舞的神情。
藍伊夏一邊聽,一邊感動著。像是哪塊地方和何雨蕭共鳴了般,難過的地方會一起難過,心情開始低落。
車內沒有聲音時,藍伊夏也沒有力氣側過臉去看,依稀感覺窗外下了雨,緊接著鋪天蓋地的睡意把她埋沒。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車子開得很快,抬頭看見何雨蕭一臉的緊張,手臂上青筋清晰的像要爆出來。
藍伊夏感覺到了不同。
“出了什麼事麼?”窗外果然下了雨,雨刷在前麵一直揮開砸下來的雨束。
“好像被跟蹤了,待會我找個地方放你下去,你躲一下。回頭我來接你。”
何雨蕭冷靜的說完後,從車窗外張望著哪裏有落腳的地方。還有十幾分鍾的路程就到了張曉老家,現在卻為了躲開那輛車駛向了山腳附近。
“手機,吃的,錢包帶在身上,待會我說下車你就直接開車門下去,能做到麼?”
何雨蕭一臉嚴肅的跟藍伊夏講完,就從車櫃裏拿出一頂遮陽帽,帽子還是木影兩天前落下的。
“藍伊夏,我會保證你沒事的,別害怕。”何雨蕭自己都不知道在遇到這個事情時,他甚至覺得安慰好藍伊夏才是他此刻麵臨的最大問題,而跟蹤狂什麼的都不在話下,他隻要藍伊夏安全。
藍伊夏看著後麵緊跟的那輛麵包車,內心忐忑不安,少說十幾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