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伊夏透過果汁的玻璃杯看向他,腦袋好似醉了一般,“你和我之前的印象一點都不一樣。”
“哦?我之前是什麼樣?”
歐陽謙停下吃東西的嘴,認真地看著麵前的藍伊夏,她有時呆呆傻傻,像個不諳世事的女孩,有時卻沉穩冷靜,透露著一種曆經滄桑的心性,雖然笑意一直未達眼底,可就是能讓人感覺和她對話很舒服。
藍伊夏回憶著五年前的那雙手,她隔著桌子盯著對麵歐陽謙的手,細長的手指,手掌比她的要寬厚一點,指甲幹淨整齊,帶著健康的粉色。
她伸出手比劃著,聲音也隨著記憶飄到遙遠的地方,“你,當時,握著我的手,反正和現在不一樣。”
“是因為現在沒有握手?”
歐陽謙說著右手便越過桌麵覆蓋到藍伊夏的手,牽手的一瞬間,藍伊夏的腦袋清醒了,她尷尬地想抽手,心下腹誹,看不出來文質彬彬的力氣還挺大?
“額...雖然感覺和以前不太一樣,但是你還是很溫暖。”藍伊夏垂眸看著交握在一起的兩隻手,眼神有些渙散,思緒已然飄到五年前。
“不早了,送你回去吧。”
歐陽謙鬆開手,緊了緊領帶。
藍伊夏手速極快地拿出夏名靖給的錢包,諂媚地笑了一下,“今天這頓應該我請。”
“哪有讓女士買單的道理,你安心坐著。”
歐陽謙起身去結賬,走到收銀台的時候,感覺自己的右手有些餘熱,唇畔不自覺地上揚了起來。
她,確實特別。
藍伊夏坐在車上有些不淡定,她已經五年沒回深圳了,很多地方變了樣。車窗外飛快掠過的高樓大廈不再是她印象裏的某某燒烤店某某餐廳。
車子在紅燈等待的時候,她看著窗外的一家新開的咖啡店唏噓道,“我記得這裏之前是一家服裝店,看來生意不好,夏天到了,誰還跑咖啡店裏享受高溫啊?深圳的夏天最熱了,多開幾個冷飲店多好...”
歐陽謙一路上隻是靜靜聽著,有時會同意的附和,更多的是聽藍伊夏講,這些生活中的小事是他不曾關注過的,現在從她的嘴裏說出來有一種別具一格的心情。
“歐陽謙,我當時就在想,我一定會遇到你,隻是沒想到,五年這麼久...我很感激五年前的你對我伸出的那隻手,對於當時的我來說,你挽救了我的靈魂,把我從深淵拉出地麵。哈哈,你不要笑我,我一直都想找到你,可是我那時出院就離開深圳去了峽城,也就不再找你了。”
車子快到家門口,藍伊夏宛如星辰般閃亮的眸子裏寫滿了感激,開心。
歐陽謙卻擰緊了眉頭,無奈的朝藍伊夏笑,“我不記得了。”
藍伊夏大方的擺手表示,“沒關係,我記得你就好!”
歐陽謙彎了彎嘴角,“嗯,那好,晚安。”
“晚安。”
目送著藍伊夏離開的背影,歐陽謙抵著太陽穴搜索著自己五年前的記憶,終是低聲喃喃,“到底是我忘記了,還是...你根本就認錯了人...”
第二日
藍伊夏起了個早,將打印好的簡曆塞在包裏,從冰箱拿了瓶酸奶便準備出門。
門一開,一個小不點便衝進懷裏,藍伊夏“哎喲”一聲摔在地上,懷裏鑽出一個可愛的男孩子。
他一看撞了人,立馬爬起來,用瘦小的胳膊使勁拉著藍伊夏,大眼睛害怕得不行,有模有樣的道歉,“姐姐,對不起,對不起,不疼不疼,陽陽幫你吹吹。”
藍伊夏有些欣喜地看著麵前的男孩子,小小的,長相卻實在可愛。她一向對可愛的孩子招架不住,立即抱起他,逗著他問,“怎麼吹?姐姐渾身都疼。”
夏陽一聽這話不得了,姐姐渾身都受傷了,媽媽會難過的,他鼻子一酸就要哭出來,“姐姐,你不能受傷,我替你疼。”
藍伊夏這才發現懷裏的孩子一副要哭了的慘樣,輕聲哄道,“不哭啊,姐姐為什麼不能受傷?”
夏陽吸吸鼻子,癟著一張小嘴語氣懨懨,“姐姐受傷了,媽媽會難過,陽陽不要媽媽難過!”
田姨剛好推著夏名靖從外麵散步回來,到門口的時候還納悶地問,“這孩子怎麼不在門口?難不成進去了?這孩子不要吵到夏兒才好...”
夏名靖責怪道,“孩子那麼小懂什麼,你呀別太嚴厲了....”
藍伊夏在門內抱著夏陽,心裏翻湧著一些不知名的情緒。她親了親夏陽的臉蛋,對著這個可愛的弟弟說,“姐姐不會受傷的,陽陽也不許受傷懂麼?以後呀可不許哭鼻子,陽陽是男子漢,男子漢呢,不可以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