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蕭也回了個笑,在藍伊夏眼裏那稱不上笑,頂多是麵部皮膚抽動了一下。
他拄著拐杖敲了敲地麵,“是很巧,怎麼,不歡迎?”目光略過她受傷的腳腕,“怎麼回事?”
藍伊夏這才穿起拖鞋,打哈哈道,“歡迎,當然歡迎!扭了一下,小護士惡搞我,包這麼厚。”
田姨仔細看著藍伊夏的腳腕,聽她這麼說也就放下心來,接過她的包就要扶她,“來,夏兒,我扶你上去。”
何雨蕭拄著拐杖越過去,走到藍伊夏麵前,看著她的臉,話卻是對著田姨說,“阿姨,你先回去吧,我有話跟她講。”
藍伊夏心裏咯噔一下。
田姨納悶地問,“這...那待會我再下來接你們?”
“不用了,待會我扶她上去。”何雨蕭篤定的眼神打消了田姨下一句疑問。
藍伊夏朝田姨笑了,眼神示意沒事,田姨這才一步三回頭慢慢離開。
空氣在下一秒凝固了,兩個人都不開口,看著對方。
藍伊夏站的不舒服,何雨蕭看出她的不悅,走近了將手裏的拐杖遞給她,“這幾天用的挺順手的,先借你用。”
她坦然地接過,直截了當地問,“何總,我已經交了離職申請單,你不會跑到深圳來勸我回去吧?”
何雨蕭麵上沒有表情,眉間卻漾開一抹柔和,“我隻是過來看看你過得好不好。”聲音一頓,“再順便在深圳多呆幾天,這段時間就麻煩你了。”
“麻煩我?需要我當導遊麼?不過,我腳傷了,應該幫不了你。”藍伊夏說著還抬起右腳,無聲解釋著自己確實幫不了。
何雨蕭看在眼裏,雲淡風輕道,“不是,我在深圳沒住處,所以就麻煩你了。”
“等會,何總,這裏有賓館、酒店住房、高級公寓會所...很多住的地方。”
“你剛不是說歡迎,還說了兩遍歡迎,難道口是心非?”
藍伊夏鬱結,“歡迎,也不是這樣歡迎的啊!”
何總怎麼了!?幾天不見,性格都變了?
何雨蕭好心地解釋,“我以為歡迎是這樣的,你希望看著受傷的我流落街頭?”
藍伊夏是看出來了,何總這是要死賴在她家啊!她要是收留了他,家裏還好說,鄰居怎麼解釋啊!
她口氣不耐,“你在外麵可以住賓館,怎麼就流落街頭了?”
何雨蕭冷臉蹙眉,“那我吃飯呢?”
“可以叫外賣,酒店也有飲食服務。”
何雨蕭盯著藍伊夏,看著她一臉拒絕的意味,緩緩開口,“阿姨剛答應我,每天給我做好吃的。”伸手摸了摸下巴,似是苦惱,“這下可怎麼辦,讓阿姨做好了端到酒店?”
藍伊夏扶額,麵前的一定不是boss,剛剛一定是幻覺。
何雨蕭的聲音再次傳來,在悶熱的空氣裏透著涼意滲透到藍伊夏四肢,“忘了說,阿姨和叔叔已經同意了,況且,我記得我說的是,這段時間麻煩你了而不是這段時間可否麻煩你。”
藍伊夏真想掄起手上的拐杖捅死麵前的人,說個話都要暗藏玄機鬥智鬥勇,那她站在外麵這半天都是白費力氣?家裏怎麼會答應這麼個無厘頭的要求?
不行,她得回去問問。
她沒好氣地抬了抬腿,“讓讓,我要回去。”
連她自己都沒發現,此刻的她對他的所有言語行為都是那麼地輕鬆自在,甚至有恃無恐。
這份依仗,恐怕就是仗著他喜歡她吧。
何雨蕭聽話地退到一邊,看著拄著拐杖走了十來步的藍伊夏,出聲提醒,“那根拐杖隻是暫時借你用,現在我要用了。”
臥槽!
藍伊夏抖著手轉身,看著十步之外的何雨蕭有些咬牙切齒,手上的拐杖差點脫手飛到他臉上,她深呼吸,默念:淑女。
何雨蕭看著藍伊夏的表情,心裏笑了,那本書挺管用。
藍伊夏掐著腰站在原地,聲音高了一個調,“自己過來拿!”
何雨蕭點頭,邁著小碎步一瘸一拐,走一步喘一口氣歇一會,那模樣簡直堪比林黛玉,饒是知道他是裝的,藍伊夏都差點看不下去,拱拱手拜道,“影帝,您稍作休息,小的來扶您。”
說完拄著拐杖走到他麵前,輕車熟路架起他的胳膊,有些埋怨,“腿傷還沒好你到底跑出來做什麼?!”
這種親昵的責備讓何雨蕭臉上的寒意盡數瓦解,咧嘴輕笑,藍伊夏靠得近,可以感受到他笑的那一刻胸膛的震動,“說了來看看你。”
藍伊夏的腳腕傷了,走路的姿勢怪異,再加上半扛起一個人,走路已談不上姿勢了,像是螃蟹豎著走路一樣。
“你..那天為什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