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伊夏回到家已經是午夜十二點多了,她困得不行,半抱著何雨蕭的胳膊走進家門。
她現在算是看明白了,何雨蕭就是個情商為0的感情白癡。
兩人在路邊就“正常戀愛程序”爭執不下,最終以她的“細水長流式”愛情獲得勝利。
所謂的細水長流式就是,慢慢融入對方的生活,切勿操之過急,不可幹預私生活領域。
她的腦子裏關於以後的生活規劃還沒想完,就看到一個慘白的貞子從眼前飄過,藍伊夏大駭,拿起身邊的不知名物件,揮了上去。
隻聽一聲悶哼,隨後便是李小清氣息奄奄地怒罵,“哎喲,你個要死的,臥槽,這是要破相了,流血了!....”
何雨蕭從後麵走過來,開了走道的燈,這才看到洗手間門口躺著一身白色睡衣,臉上敷著麵膜的李小清。
藍伊夏這時也看清了自己手上的東西,儼然就是何雨蕭前陣子用的拐杖!
當下不是研究這個破拐杖怎麼在這的原因!也不是研究李小清個混蛋大晚上穿著睡衣出來閑晃還敷著麵膜的原因!
而是....
“喂,別動,我看看....”藍伊夏看到她臉上的傷,有些於心不忍,自己怎麼下手那麼狠...卻無法埋怨她大晚上出來瞎溜達什麼,隻好問,“你感覺怎麼樣,疼麼?你眼睛怎麼回事?”
李小清朝著光亮的地方微微睜開眼,卻不料立即被刺痛得閉緊右眼,她痛到流淚,一邊嗚嗚哭著一邊壓低聲音罵,“你個死沒良心的!下手這麼狠!我要是毀容了那該怎麼辦!”
這邊何雨蕭已經皺眉挑開李小清捂著臉的手,仔細看了她的眼,這才朝藍伊夏使了個眼色,“送她去醫院吧。”
市醫院
一番折騰下來已經是淩晨兩點,藍伊夏揮手趕走了何雨蕭,自己趴在李小清的病床上睡了。想到白大褂醫生說,“右眼骨及眼尾骨處受創傷,留院觀察一天。”李小清當時就躺在病床上雙手死死拉著醫生語氣甚是淒涼地問,“醫生,我會不會毀容....?”
以往她學的都是神似型不似,可自從她瘦下來之後,以前的動作隨意做那麼幾個,卻偏偏被她做出一股韻味。
老醫生似乎經常接觸這類病人,拍著她的手安慰,“小姑娘,放心,沒有縫針極少留疤的,過了一天拆了繃帶你就知道了,不會毀容的。”
李小清這才做了個電影裏演死人最經典的橋段,她支吾著斷斷續續吐字,“那....我、就.....放心.....了,你們......一定、要...記得.....替我......”
“恩恩”藍伊夏胡亂應著她,等著她接下來的那句“替我報仇”
哪知李小清蘭花指一指,“替我.....明天買一份小籠包,聽說深圳的包子不錯....”
藍伊夏默......
何雨蕭默......
此刻,兩人在一間病房裏一個躺,一個趴。病房裏隻有三張床,另兩張已經睡了人。
曾經她也在這個房間呆過,不知道睡的是哪張病床。
她抬眼看了看不知道是否睡了的李小清,她的眼睛纏了一圈繃帶,本來未受傷的左眼是不打算纏的,可李小清卻說什麼,“獨眼龍太醜了!給我全包上!”於是,她現在雙眼被纏,看不出是否睡著。
眼下的場景頗有種和五年前相似的感覺,她忽地又想起了歐陽謙,於他,她是心存感激的,但,也僅止於此。
何雨蕭提著早飯和換洗的衣服到病房後,就看到藍伊夏趴在病床上睡得深沉。一邊的李小清手裏拿著個小鏡子,左右手開弓努力扒拉著自己的左眼,想看看自己到底包成什麼樣了。一看何雨蕭進來,她立馬“噓”一聲,“她才睡了不到兩小時。”
何雨蕭差不多猜到了,她一個人留在這怎麼可能睡得下,走過去抱起她,朝李小清挑了挑眉,後者一臉茫然地問,“怎麼了?”
何雨蕭繼續用下巴點著她屁股下的床,後者終於後知後覺地領悟,一個彈跳起來,將床騰了出來,眼看著高冷俊酷的男人溫柔的將藍伊夏放在她剛躺的病床上,李小清心裏有無數隻草泥馬奔騰而過,尼瑪,受傷的是她好不好!嗚嗚!心好累!
而同一時間,峽城某個電話驚醒了某個男人。
“少爺,查到李小清的位置了,她在深圳市醫院。”
“醫院?她出了什麼事?”
“少爺....我們隻查了地址,其他的就....”
“好,我知道了,準備好車,半小時後去深圳。”
放下手機的男人,手指修長且骨節分明,他站起身,走進洗手間,看著鏡子裏一臉胡茬的自己,嘲諷地笑了,“為了個女人,把自己搞成這樣,你真的是墮落了,許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