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伊夏第二天醒來,才發現自己已經回到了深圳。
昨夜發生的仿佛還在夢中,幸好夏名靖手上的報紙及時喚醒了她的神智。
江家大婚,報紙占據一整個頁麵。
這個悶熱的八月,還有一件事。
那就是新店裝修。
四個隔間已經隔開,卻在通往二樓的樓梯口直通,洗手間設在廊下,四周吊蘭盆栽等圍繞的綠意盎然,洗手間的地板也重新用的鵝卵石鋪墊。
藍伊夏走進去的時候,裏麵已經開始粉牆,一間一個樣色。
咖啡廳是咖啡色,書店則是草綠色,麵包坊是橙色,冰淇淋店是彩色。
夏名靖過來看了一眼,點頭笑了笑,“不錯,果然交給你是對的。”
藍伊夏感覺這句話有點不對,卻又找不出哪裏不對。
而現在,她已經沒時間去操心這句話的意義,請的工人不少,兩天之內可以交工,而她正在物色員工以及掌櫃。
四個店起碼要十二個人,藍伊夏動了動手,果斷掏出手機打了個電話,“韓東,我的新店需要12個人,一個會做咖啡的,兩個服務員,一個會做麵包的,兩個服務員,書店兩個,冰淇淋店四個。後天要人,你幫我招聘。”
韓東悲催的還沒來得及說話,那邊就掛了。更悲催的是身邊的老婆一個勁問,“誰呀?誰呀?你怎麼不說話?暗號?你什麼意思?新歡?”
他隻好先擺出笑臉哄著老婆,然後再苦逼的加班加點去網上發布招聘信息,再邀約麵試,等到把人送去時,藍伊夏的新店剛好開張。
新店的牌子剛拆開,藍伊夏也是第一次看見,或者說她早已忘記牌子這件事。
當兩個送牌子的男子齊力將牌子懸掛起來那一刻,藍伊夏的心有一瞬間的停滯。
【伊雨殿】
她的目光穿梭下去,隻看到好多顆腦袋齊齊鼓掌歡呼,她僵硬著身體上去剪彩。
有人在放鞭炮,有人送了花籃,有人說恭喜。
可是,那個人呢,你在哪裏。
夏名靖還沒走遠就被藍伊夏堵在車旁,“說,這個店到底是誰的?”
“女孩子家家的,溫柔點嘛,這個店嘛,當然是你的...”夏名靖說完咽了咽口水,自家這女兒到底遺傳了誰啊,這凶狠的目光簡直要吃了他一樣。
“那這個牌子上怎麼寫著雨?何雨蕭的雨?他在哪?怎麼不敢出來見我!”藍伊夏說完再次搜索店門口,人來人往,有人駐足,有人圍觀,有人進店.....
喧囂的空間,她呼吸有些急促,許是空氣太過灼熱,又許是大腦供氧不足,她在說完那句話之後撲通一聲,暈倒在地。
中暑了。
她沒想過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是她。
“喂,懶一下,怎麼說我也是小說界的一朵奇葩,像書店就交給我好了,工資呢,不要求多,每個月三四千意思意思就可以....”
李小清一邊吃著嘴邊的冰淇淋一邊絮絮叨叨地說著話。
藍伊夏轉了下腦袋,發現自己就在書店的休息室裏,空調吹出的涼風將皮膚上許久不曾出現的雞皮疙瘩拔毛而立。
她突然冷了。
他怎麼也學她當年那樣,不辭而別了呢。
這個店,他是什麼意思。
夏名靖說的不清不楚,可藍伊夏還是知道,這個店有一半是何雨蕭的。
甚至她可以表臉的說,這個店是何雨蕭送給她的。
安羽那句話也在她腦海久揮不去。“你的老板,已經破產。”
“喂!你怎麼不說話?傻了?”李小清抬手在藍伊夏麵前晃了晃,“好吧,好吧,工資可以商量,兩千多我也能接受的...”
藍伊夏忽地轉身,“李小清。”
李小清蒙了,呆呆地問,“啊?”
“你在峽城有沒有見過何雨蕭,就是上次來我家你見過的那個男人。”
“哦,沒見過。”李小清心下吐槽,愛情啊...還沒感慨完,又想起一件事,“懶一下,我有件事和你說。”
藍伊夏看了她一眼,“關於於秋韻?”
李小清大步跳到她身邊,捂著她的嘴,“小聲點!你怎麼知道?”
“你的什麼事我不知道?”藍伊夏拍開她的爪子,大口吸氣。又問,“她找你了?”
李小清點頭。
藍伊夏又問,“她讓你仔細盯著許文山?”
李小清搖頭又點頭,“差不多吧。”頓了頓,“她的意思就是叫我不要太信任他。”
“那你呢?她讓你不信,你就真的不信任他麼?”藍伊夏一字一句地問。
李小清搖頭,“很多事,我隻相信我自己看到的,我自己感受到的,他不是那種人,我信任他,就算哪天他和別的女人再次躺在床上,我也相信是別人給他下的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