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今天這一次,就夠藍伊夏這小心髒操細碎了。
沉默地對峙。
約五十平空間的咖啡店忽然擁擠了很多,氧氣都有些不足。
蕭月一進門就看到這樣的場麵。
店裏黑壓壓全是人頭。
兩方人馬對立而站,氛圍緊張。像功夫裏的斧頭幫一樣。
蕭月怯怯地叫了聲,“夏姐在麼?”
藍伊夏從人後走出來,她站在顏富成的眾保鏢身後,擠不開那層人牆,隻好貼著牆根走,卻不經意撞倒了一塊突出牆櫃上的盆栽。
“嘩啦”一聲碎瓷聲響徹在眾人耳際。
藍伊夏再抬眼,隻看到眼前一片混亂,耳裏盡是拳腳聲哀痛聲夾雜著女聲地尖叫。
她有些懵。
腳下散著泥土碎瓷的盆栽正提醒著她,一切的源頭都是由於它。
店內混亂的場麵好像再次回到了小學那天。
眼前不再是曾經單方麵地被虐,而是不相上下地切磋。
伴隨著各種音色的呼喝聲,可以清晰地聽到拳腳打在身上時嗓眼裏不由自主的悶哼聲,眼前混亂著清一色黑西裝,唯一能分辨敵友地便是那標誌性的墨鏡。
尹浩早已攜著顏雙坐到門邊,對店內地打鬥不勝在意,眉眼間疲憊盡顯。
而這邊的顏富成和貴婦卻傻了一般。
沒想到和女婿的初次見麵,就這麼轟動,這麼激烈。
身邊的尹涵不停地喊叫著,“住手!別打了!”
藍伊夏隻覺得耳邊嗡嗡,吵得腦子生疼。
樓上的三個閑人也聽到了動靜趕下來,看到眼前的混亂卻都抱臂觀看,隻有 何雨蕭徑直走向藍伊夏,擰眉低聲問,“誰先開始的?”
藍伊夏傻傻地回,“我。”
說完就看到何雨蕭額頭的青筋跳了跳。
她撇撇嘴,“我不是故意的。”
再看何雨蕭,他卻盯著某處皺著眉沉思了會問,“好像....看到個眼熟的。”
“誰呀?”
“喏——”他伸出手指著混亂場麵中一抹黃綠色跌跌撞撞地隨著擁擠地黑色西服淹沒在眾保鏢群裏。
藍伊夏傻眼。
日了狗了。
她這才想起這麼個人!
“都給我住手!!”
她突然使出高分貝吼了一嗓子。
正在混亂中你一拳我一腳的眾保鏢們立即停下動作,手上掐著對方脖子,奮力踢腿擊拳的依舊保持那個動作轉過腦袋看向她。
藍伊夏撥開麵 前的幾人,待看到躺在那的蕭月時,呼吸都跟著一滯。
地上的蕭月縮著肩膀,頭發散亂,衣服亂七八糟地皺成一團,右手臂垂在地上,好似毫無知覺。
“蕭月!你沒事吧?”
藍伊夏立即抱起她的上半身,將她的臉露出來,卻看到她緊閉著眉眼,不由朝身旁叫了聲,“快點幫我把她抱到車上!”
還好,隻是脫臼,藍伊夏拍了拍蕭月的臉,也不敢太用力拍,看她一直閉著眼也就放棄拍醒她的念頭。
應該是痛暈過去了吧。
藍伊夏氣衝衝地瞪了眼身前身後的保鏢,奈何殺傷力太小,沒能達到理想的效果。
這廂何雨蕭走過來,冷冽地眼風掃了眼僵屍狀呆滯不動的保鏢。
眾人猶如被冰刀子射中,不敢回視,手上的動作也不自覺地鬆開。重新回歸各自的隊伍。
藍伊夏這下才舒坦地朝何雨蕭揚了揚眉,幹得不錯。
尹浩使了個眼色,身後的一位保鏢立即二話不說上前抱起蕭月,走向外麵的加長車。
藍伊夏皺著眉回過身,看著在場的眾人,心裏有些不爽,到嘴的語氣也不善。
“抱歉,這是我的店,所有賠償等我回來再說,我不介意你們開好支票補償我的所有損失。還有,私事請到外麵解決。”
她說完走到裏麵,站到顏富成夫婦麵前,客氣一笑,“小輩在這裏說一句你們的家事,女兒既然已經嫁出去,做父母的自然是認同女婿,而不是一出麵就要帶走別人的老婆。”
顏富成起先有些瞧不起這個見錢眼開的年輕老板娘,此刻聽她的意思居然是間接地給他們出主意。
老臉頓時訕訕,而且聽完才發現,自己先前的話被所有人誤會了。
不由得咳嗽了一聲,“不是,你們誤會了,我是想帶女兒回家,沒有說不帶女婿一起啊。”
顏雙瞠大眸子從尹浩身邊走向父母,難怪一開始父親明明答應的好好的。原來是自己誤會了。
尹浩看著顏雙喜上眉梢,自己也不由自主地彎了彎唇角。
要是尹笑天看到自家兒子這幅表情,估計又要腹誹一句:妻管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