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斌的父母還站在一旁,夫妻兩人抱頭痛哭,畢竟他們就隻有這一個孩子。
因為呼吸屏得太久,當我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時,我被自己的深呼吸給嗆住了。
我的咳嗽聲引起了唐斌父母的注意,見他們向我這邊看了過來,我急忙走過去道了一句:“伯母好,伯父好。”
唐斌的母親盡管還陷入極度的悲痛中,還是小聲地回答道:“是阿淩來了啊,隨便坐吧。”
“哦,好。”我點點頭,說道:“伯母你們不用管我,去招呼其他的客人吧。我想在這裏獨自待會兒。”
“唉,好吧。”唐伯母紅著雙眼,淚眼汪汪地對我說道:“你是唐斌的發小,你能來,斌兒應該會很高興吧?”
她一邊說著,一邊在唐伯父的攙扶下,緩緩往靈堂外走去。
不知怎的,看著唐斌的父母那憔悴了不止十年的模樣,我突然心底有些難受。
那天我在唐斌的靈堂前坐了整整一個鍾頭才離開,我不知道該如何麵對他的父母,我更不知道,我那自以為是的所謂“真相”是否就是真的“真相”?
唐斌的喪事按部就班地進行著,在下葬的那天,我又去了一趟。
唐斌是我的發小,如今他離世了,我可不能再看著他的父母有什麼意外,我陪著唐斌的父母聊了很久,就在我起身打算離開的時候,唐斌的父親叫住了我。
“還有什麼事嗎?唐伯父?”
我看著唐斌的父親,有些意外。
“這是唐斌的日記,他死前告訴我們,一定要交給你。”
唐斌的父親一邊說著,一邊遞給我一本黑色的日記本。
“給我?”我更意外了,有些疑惑地問:“這是他最後的遺物了,你們……”
唐斌的父親張著嘴,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對我擺了擺手:“這是他最後的心願,我們不希望他帶著遺憾去另一個世界。”
“好吧。”我點點頭,珍重地接過了那本厚厚的黑色日記,然後,我離開了唐斌家。
回到家裏,捧著唐斌的日記本,我輕輕地撫摸著封麵燙金色的字,冰冷的字體仿佛在對我述說著什麼,隔著這本黑色的日記,我仿佛又看見了唐斌在對著我咧嘴一笑。
唐斌為什麼指名要把他的日記本送給我?難道他相信我能解開他離奇的死亡原因?還是說,唐斌遇見的那些奇怪的事情,他隻告訴了我?
帶著疑惑,我翻開了唐斌的日記。
前部分的日記都是唐斌和我,和朋友們一起玩樂的回憶,許是他覺得這樣珍貴的回憶感受不能就這樣忘記,這才記下了日記。
我細細感受著唐斌的歡樂,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覺得自己有時候錯怪了他,可是他卻毫不在意,似乎隻要有朋友在身邊,他能忘記一切的不愉快。
然而,這一切的美好,就在唐斌做完那期節目後畫上了句點。
不錯,正是唐斌調侃讀者投稿,然後被讀者惡毒詛咒的那一期。
一切罪惡的源頭,似乎也來自這個時候。
日記的真正開始,就是唐斌遇見“鼠哭墳”的時候:
“今天我似乎玩笑開過了,惹惱了一個讀者。這個讀者對我的調侃很不滿意,他在節目最後還打來電話表達對我的不滿。不過,有一點我很在意,這個讀者究竟是怎麼知道我的聯係電話的呢?”
“明天老家有親戚辦壽宴,可是看這天氣,似乎有些不太好?嗬嗬,也許是我想多了吧?”
“真不敢相信!老鼠,好多的老鼠!我動不了!它們就那麼看著我,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