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神馬白月(2 / 2)

“沈將軍連吃飯都不摘麵具嗎?”蕭潛問道。

沈琤點頭,“我已經習慣了。”

宇文旭也不勉強,他的心思都在宇文垣身上,想到他身首異處,心裏就難受,這飯菜也沒吃幾口就放下筷子了,“聽說沈將軍與我七弟有些交情,今日看來是是傳聞了。”他一直覺得沈琤對於宇文垣的死無所謂,沒有任何感情,就算是她不認識宇文垣,也不至於如此無情。

沈琤笑了笑,不過她戴著麵具,沒人能看到她的表情,“七王殿下的命固然重要,可是唐門關一旦失守,後果不堪。想必太子殿下不會糊塗至此吧。“

沈琤的態度惹惱了宇文旭,他憤而起身,“是本太子小瞧了將軍。”扔下筷子,大步離去。蕭潛急忙跟著走了。沈環站了起來,低聲道:“姐姐為何故意氣太子殿下?”

沈琤不以為然,“他生氣了,才需要溫柔的女子去安慰。”看向沈環,見她低下了頭,以她的心思,應該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沈琤悠然自得的吃著飯菜,沈環果然坐了一會兒後就找了個借口離開了。

沈琤了解宇文旭,他不是貪戀女色之人,又恰逢心情不好,沈環恐怕是白獻殷勤了。想到宇文垣戰死,沈琤的心裏忽然有些空落落的,她認為有些便宜宇文垣了,本來她寧願被打入萬劫不複之地也要重生,為的就是報仇,宇文垣越慘越悲,她就越成功,可是不等她折磨宇文垣時,宇文垣就死了,有些可惜了。沈琤暗自想著以後怎麼辦,仿佛重生失去了意義,失去了目標。不對,還有陳氏和沈環,蘇靜瑤,她們害得自己不淺,這一世決不讓她們好過。沈琤暗暗咬了咬牙,沈環,你害了我兩世,這一世就一起還給你吧。

沈琤回到了自己的房間裏,摘下了麵具,鏡子裏的女子兀自笑了,笑的有些陰冷,帶著一絲哀傷,“宇文垣,真是便宜你了。”沈琤輕輕散下頭發,如黑色緞子一般散發著光彩,用手指梳理了幾下才拿起了梳子緩緩梳理,她本是位相貌不錯的女子,如果沒有遇到宇文垣,或許會嫁一個普通人,過著普通的日子,也或許會一直馳騁疆場直到戰死,總之這兩種日子都是沈琤希望的,然而宇文垣破壞了這份的平靜,他奪走了她所有的幸福。幾根發絲飄落,沈琤轉眼看向了窗外的月亮,月光柔和朦朧……

清晨醒來,沈琤戴好麵具走出房間,到了大廳,遠遠看到宇文旭走了過來,而沈環也恰到時候的從另一邊走來,她對宇文旭施禮,宇文旭一副愛理不理的樣子,大步從她身邊掠過,“沈瀚,給本太子備兩匹馬,我和蕭潛要去桐城關。”

“好,隻是太子殿下不覺得有些早嗎?”沈琤隨即命人開早飯。

宇文旭哪裏有心情吃早飯,再次催促沈琤,他一夜未睡,都在想著宇文垣的事情,這個沈瀚將軍是指望不上了,他要回桐城關找段雲,讓他為宇文垣收屍。

沈琤讓人牽來了兩匹快馬,又為宇文旭準備了路上的幹糧和水,派了一個副將帶著十幾個侍衛護送,一切安排妥當,正要出發,有侍衛跑了進來,氣喘籲籲:“將軍,白月馬帶著個兩個人回來了。”

“白月馬?”沈琤有些困惑。

那侍衛這才老實道:“昨天將軍回府後將白月馬交給屬下,沒成想這馬一下子脫了韁繩跑出了城關。屬下沒追上,也不敢跟將軍稟報。”

沈琤才知道還有這麼一節,於是問道:“白月馬帶了什麼人回來?”話音剛落就看到白月馬走進了庭院,它已經渾身是血,成了血紅色,背上馱著兩個人,伏在馬背上,身上也都是沾滿了血跡。不等沈琤看仔細,白月馬走到近前四腿彎曲跪在地上,隨即倒下了,它身上那兩人摔在地上,都是一動不動。

沈琤跑上前,推開那兩人,這才看清楚白月馬帶回來的是宇文垣和蕭炎,她呆住了,宇文垣竟然回來了,這怎麼可能?盯著宇文垣那張髒汙不堪的臉頰,沈琤以為是做夢。

宇文旭看的真切,他急忙跑上前去抱住宇文垣,伸手探他的鼻子,“還有溫度,有呼吸,他沒死,太好了,七弟沒有死!”激動地抱緊了宇文垣,奇跡真的發生了。

閻王爺為什麼不收了他?是為了成全自己的報仇嗎?沈琤暗暗想著,在那麼險惡的戰況下宇文垣竟然活著回來了,他的命還真大,看來好戲還在後頭,自己和他是要糾纏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