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a大校園,綠草長纓,天光印著花影,純白和著玫紅,懷抱淡藍的純真,陽光很好,風景也很好,離別與憧憬交錯,為不平凡的時光塗抹著別樣的色彩,連遠方吹來的風,都夾雜著澀澀與甜甜的味道。
沈清穿著學士服站在a大校門口照相,四周很是嘈雜,嘰嘰喳喳的不盡人訴說自己即將畢業的歡喜。
忽地,沈清的眼光在一瞬間鎖定在了那個將出未出校門的人身上。
他嘴角彎起,微微笑,一聲聲的祝福這屆認識或不認識的畢業生‘畢業快樂’。
眼看他就要走向對麵的公交車站,沈清鼓起勇氣,似是無意間走到方越麵前。
“方老師,這麼巧,你來跟我們畢業生照相嗎?”
“啊,沈清,我是要去科研院。”
方越貌似才看見沈清,回到。
“那方老師介意和我們合個影再走嗎?”
沈清努力讓自己顯得不是那麼刻意,可手心卻已是一片滑膩,她怕他拒絕。
“好”。
方越笑著說,一麵問沈清要在何處照。
沈清按下心中的喜悅,故作淡然地說去問問同學。
不一會兒,已有好多同學三五成群地來和方越照相。
沈清看著站在學生中仍然意氣風發的方越,忍不住心中澀然,自己那好不容易隱藏了三年之久的情愫似乎要一股腦兒翻湧而上,在這個代表離別的日子裏。
離別,就是自已再也見不到他;再也不能以學生的身份光明正大的占用他的時間;再也不能一遍遍找他討論、修改實驗和論文。
她忽然生出一股勇氣,一股立刻向他表白的勇氣。
六月的天氣正熱,太陽明晃晃的掛在高空,被烤炙的大地散發出三十度的高溫。
沈清臉頰紅彤彤的,被曬的有些暈,似乎正是這種類似醉酒的眩暈感給了她莫大的勇氣,她目不轉晴地盯著前方的人,心中雜亂無章,不知道在想什麼,又知道在想什麼。
“沈清,快來照相!”
一旁同學的聲音傳來,沈清才似從剛才的想象中脫身,隨之而來的是無盡的後怕,幸好自己沒有因為忽然升高的腎上腺激素而做出不可挽回的事。
哢嚓一聲,沈清肖想已久的,與方越的合影就這樣平淡如水的拍了下來,盡管是大合照,可最起碼真正有一樣有他的東西屬於了自己,不是嗎。
“方老師,謝謝你。”
或是因為今天這一別,自己可能再也沒有和方越在一起的機會,沈清抓緊一切機會,想將方越的模樣深深的刻印在腦海裏。
“還是我要謝謝你們這些孩子,每年的這個時候總是感覺自己也與你們一樣年輕了。”
‘小孩子,在他眼中,我和別人一樣都是小孩子。’這個認知讓沈清無比難過,但也隻好微笑。
“你去c大讀研,我讓你學姐照顧你,你有什麼事就去找她。”
方越抬手搭在沈清的肩膀上,囑咐道。
“好,謝謝方老師。”
沈清覺得自己臉頰發燙,她能清晰地感受到那隻搭在她身上的手帶給她的一切感覺,肩膀似乎也是發燙的,直到方越走遠,沈清的觸感依然在,久的好想讓她留住這一刻。
可她明白,愛他是一件永遠不可明說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