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期已定(1 / 2)

皇城中,月明已能獨當一麵,這幾日已是將那伊琳氣哭了一次,惹惱了兩次,又讓南文宇將她罰了三次。思雅搖了搖頭,對著月白說:“如今看來,這月明倒委實是個人才,她原就承了仙氣定是比凡間女子活絡些,又仗著南文宇歡喜她,便更厲害了一層,我等還是找個時日,速速出宮去。”

月白將手中的扇子搖了搖,說道:“就等著你這句話,擇日不如撞日,當下便走就是了。”說完便摟了思雅的腰往一朵雲頭飛去。

思雅雖還想著兩人無故消失總有些不妥,但轉念一想,他們原就是宮中下人,本就是微不足道,皇城之中如今都為那皇妃忙碌,有何人知曉他們?如此想來心中便稍稍穩了些。待停至林府屋簷之上時,思雅便用了個千裏傳音的本事,將宮中諸事一一囑咐了月明,這才徹底安了心。

月白和思雅走時匆忙,皆是一身宮人裝扮,如今正是晌午時分,若兩個宮人貿貿然出現在林府外,倒容易引人猜想,思來想去還是用了老法子,翻了這林府院牆。

兩人落定,卻瞧見遠處一涼亭內正坐著一人獨自飲酒,想都不必多想,這林府眾人也隻有鯤鵬喜酒,倒是在白日裏也定要飲上一壇的。

兩人皆用仙法掩了聲響,想著去嚇一嚇鯤鵬,卻不料走到半中央,鯤鵬卻放下酒壇,懶洋洋說道:“你們這些個小把戲,閨閣逗趣便罷了,若想嚇唬嚇唬我這活了千年萬年的老鳥,怕是還欠些火候。”

說完便將腿一個回旋,直麵對著月白說:“月白,人間皇城竟這般不濟,怎的去了半月竟連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了?”

月白平平白了他一眼,“倒不是,隻是我這身份穿著太招搖到底是不好。”

“你何身份?未曾享一享人間大臣的風範嗎?”鯤鵬詫異說道。

旁邊的思雅掩嘴笑了起來,看來鯤鵬與月白待太久,知他好麵子。如今若說他在皇城中並未化身個大臣才子當當,倒是日日當著竹竿和太監,想來怕是要遭四荒笑話了。

月白用扇子掩了麵,頭稍稍偏到思雅耳邊,喃喃說道:“且看在我歡喜你歡喜得不得了的份兒上,可否賣我個麵子,別將皇城中事講出去。”

思雅朝著他笑了笑,便對著鯤鵬說道:“這人間皇城比不得南海和天宮,大臣服飾是差了些,這半月來倒是苦了長公子了。”說完便隻道自己乏了,往凝香閣中去。

月白低頭瞧了瞧自身的一介布衣,也搖了搖頭,便左手捏了個訣,將那件白色長袍穿了回來。正欲回房歇息時,鯤鵬卻將他的衣袖扯住,“這些日子未見,你也算是美人相伴了,可有了夫人也不能忘了兄弟,且來陪我喝兩杯,我可還有要事同你講。”

月白隻當是他一人喝悶酒無趣,也不好拒絕,兩人雙雙坐定,鯤鵬斟滿一杯酒遞與他,似是有話要講又不知如何開口。

“這些日子不見,你卻不似先前那般利落了,想講什麼講來便是了,何苦吞吞吐吐不爽利。”

鯤鵬仰頭喝下一杯酒,低聲說道:“你可還記得當日我等從穀雨台救出的孫家小千金孫雨楹?”旁邊坐著的月白點頭說道:“怎的不記得?她還不肯與我出塔,好在是意寒一路勸著,終究是將她帶了出來,你且不說,那羅刹星在涼州殘殺了多少孩子,這雨楹倒有些本事,硬是安然無恙。”

“我如今要跟你說的便是這個事!”鯤鵬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我先前也未多想,前些日子這小娃娃又來了府中,我無意間撞見,她便給我講了個巧事。說是她從小夢中便出現一位姨母,這姨母雖長相平凡了些,卻對她是極好的,更巧的是,這姨母竟與羅刹星房內懸掛的夫人像一模一樣。但這些日子小娃娃又不曾見過夢裏的姨母了。”

月白聽他這般說,心中已是明朗。這羅刹星對夫人一向情深,原就為了救夫人險些令南海鮫人族遭滅頂之災,好在是東訣上神出手,才緩了南海之難。百年千年雖過,但羅刹星要救夫人的心怕是從未熄滅過。這小娃娃怕是與這夫人和羅刹星有些淵源。

三月雨期,他曾瞧著穀雨台頂端閃著幽光,羅刹星大肆殺害皇城中的宮人和宮外孩子,如今想來那幽光怕是凡人的靈光了。

“引魂之術!”月白不禁脫口而出。以他人靈魂做引,領所救之人魂魄回歸,上古邪術如今竟又顯現。這靈魂牽引完成之後,便是要上神元神與一女仙魂魄將所救之人三魂七魄結好,才能起到起死回生之效。

月白口中喃喃說著,“林意寒,林意寒,你可不能有事。”

遠處月明正急急往涼亭趕來,“我方才瞧著思雅回來,便知哥哥定回了府,這才急急來尋你,你且隨我去看看,意寒身上竟不止先前的封印閃光,如今倒是全身都透著藍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