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所有人的青春裏都會出現一個彩虹一樣的人,驚豔,奪目,慢慢,慢慢的又消失殆盡,恍然間如大夢一場。時隔多年後安果兒回憶起那個彩虹一樣驚豔了她生命的男人,嘴角都會不自覺的上揚。
窗外陰沉沉的沒有一點風,屋裏格外的悶熱,蟬在樹上聒噪不休,讓人心煩意亂。一個穿格子衫的女人倚靠在窗口,望著遠方入神。
姐,姐。一個女生蓬鬆著頭發,踏著拖鞋女孩從門外飛奔鑽進了女人懷裏。女人嗔怪道你都多大的人了,怎麼還跟小孩子是的。“姐,我被錄取了噢。”安果兒笑著接過女孩手裏的錄取通知書:“有點姐姐當年的冰雪聰明勁啊。”說完用手使勁揉女生的頭發,兩個人鬧了起來。
安果兒:“姐給你做好吃的去,好好慶祝一下,我家的小夏從今天起就是大學生了。”說完兩個人就又笑起來。窗外悶雷滾滾,下起了漂泊大雨。
昏暗的燈光下,電風吱吱呀呀像垂暮的老者,兩個人躺在床上望著天花板,然後兩個人就笑了起來,安果兒把女孩摟在懷裏,兩個人就鬧了許久就沉沉睡去了。
轉眼就開學了,一個暑假安小夏都在設想她的大學生活是什麼樣的。一大早安果兒就帶著安小夏和早就收拾好的幾大包行李去學校了,辦理好入學手續,兩個人就去了宿舍,一進門一個女生就熱情的迎上來。“你好,你就是我的新室友啦,我叫李笑笑,你叫什麼名字啊?”說著就幫接過安小夏手裏的箱子。安小夏看她穿著白色襯衫,靛藍色運動褲,圓潤的臉上有幾分孩子氣,一笑嘴邊有兩個淺淺的梨渦。安小夏:“我叫安小夏,這是我姐姐安果兒。”李笑:“我是山東人,有點大大咧咧的,你要是不介意,你就睡我對頭哪個床鋪吧?”安小夏:“好啊,我是上海人。”安果兒給她整理好東西又囑咐了一些話,匆匆忙忙的就走了。
李笑:“你姐姐看起來比你大很多歲啊。”安小夏:“嗯,姐姐比我大十五歲,她像媽媽一樣從小就照顧我。”李笑:“那你媽媽呢?”安小夏:“我還不記事的時候,爸爸媽媽就出車禍去世了,我從小和姐姐還有外婆一起生活,不過去年外婆也去世了。”李笑:“對不起啊!”安小夏:“沒關係,都過去了,現在和姐姐一起也很開心了。”兩個人躺在床上分享著彼此的零食,又閑聊起高中時班級發生的趣事,自己家鄉的故事。無話不談,就像遇見了多年的故友。李笑:“她們今天估計不會來了,都這麼晚了,咱們先睡吧。”
一生響亮的哨音把兩人驚醒了,趕緊下床洗漱,一溜煙的往操場跑。兩個人慌慌張張的跑到操場還是遲到了。教官看了她們倆一眼:“每人50個俯臥撐,做完歸隊。”李笑剛想解釋,一看到教官的黑臉隻好憋回去了。兩個人隻好乖乖的去做俯臥撐。李笑:“真是個老頑固,一張死人臉。”安小夏:“你少說兩句吧,以後有得受。”教官:“體罰時不許說話,十分鍾內做完,做不完50個重做。”兩個人隻好硬著頭皮繼續做。
做完後兩個人起來拍拍身上的泥土。說:“做完了。”教官轉向她們兩個說:“有事要打報告。”兩個人:“報告,做完了。”教官:“站要有站像,挺胸抬頭兩腿並攏,中指貼著褲縫,走路不要搖搖晃晃。”兩個人齊聲說:“知道了,教官。”教官:“歸隊。”終於結束了,一天的訓練兩個人都已經精疲力盡,回到宿舍就都洗洗睡了。
第二天,安小夏就起床洗漱了。收拾好的時候李笑還在睡覺。安小夏:“你怎麼還不起呀,再不起又要遲到了。”李笑:“我頭難受死了。”安小夏:“怎麼了,要不要到醫務室看一下?”李笑低血糖老毛病了,吃點早飯就好了。倆人收拾好匆匆忙忙的,路上吃了點麵包。光顧的忙著訓練了,安小夏就忘了李笑頭暈的事了。站軍姿還沒過十分鍾,就聽到砰的一聲,就聽說有人暈倒了。安小夏一回頭看到是李笑,剛想要去扶她。教官:“都站好了,不許湊熱鬧。”教官走到李笑旁邊,看到躺在地上的李笑已經不省人事了。就橫抱起來送去了醫務室。又有別的排的教官來帶訓練。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午,安小夏趕緊往醫務室趕去,看到李笑躺在床上掛點滴。就拿掉帽子坐在她旁邊:“好點了沒有,想吃什麼我給你買去。”李笑:“不用了,你先去吃吧。”安小夏:“等你掛完水我們一起去。”李笑:“你趕緊叫人去給我把針管拔了,我們吃飯去。”安小夏:“還沒好呢,掛完再去,乖啊!”李笑一用勁自己拔掉了。拉著安小夏就往外麵走。醫生:“你這姑娘怎麼不知道好好愛惜自己身體呢?”李笑往外走邊說:“我這都是老毛病了,就是低血糖,吃點東西就好了。”
兩個人打好飯坐在食堂裏。李笑用手捧著臉歪著頭看著安小夏。安小夏:“你怎麼不吃啊,下午又暈倒了怎麼辦。”李笑:“我已經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