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璃王俯,容七下了馬車,卻見大門處跪著個黑衣青年,心道這個該不會就是那什麼楚飛吧
“楚飛參見璃王。”
“起來吧。”容七疲憊道,“你先下去,本王今日累了。”容七偏頭看了他一眼,容貌也算俊美,可周身那淩厲氣勢破壞了那份美感,使人不敢輕易接近於他。
怪不得會受到皇帝的賞識。容七下意識滿意的點點頭,長袖一甩,不再看他。
容七沐浴過後,舒服的直眯眼。果真洗個熱水澡過後睡個覺最舒服啊。他令婢女們都下去,他實在不習慣睡個覺那麼多人看著。
正當他剛躺上那張紫檀木大床時,卻忽然驚詫的坐起來。這才發現床上的被子微微隆起了一塊,剛剛他碰到還軟軟的。容七的臉頓時黑了一半。他一把掀開被子,一名半裸少年正柔媚的望著他。少年身上還若有若無的飄出異香,發出幽幽香氣。
男版香妃麼???“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我的床上!”容七氣的要爆炸了。少年用那軟軟的嗓音,輕聲道,“王爺,奴才是星雲,王爺怎麼不過幾日就忘了呢。”說著還低低啜泣起來。靠,容七有扁人的衝動了,一個男人哭成這樣。又轉念一想,算了,他也是被原來的璃王給弄成這樣,也是可憐之人。
容七正了正色,“本王今日已累,你且先出去。”看容七那神色,少年知道容七是認真的。無奈隻好下床,行禮出去。
星雲退了出去,再抬起頭時,巴掌大的小臉上卻不見一絲嬌柔之色,眼眸中浮現複雜的神色。
“來人!”待星雲一走,容七喚人來。
“王爺。”青荷推門入房,“以後誰都不許放進來。”容七鐵青著臉,“上次我吩咐你拿的名冊呢?”青荷連忙道,“已替王爺取來。”說罷,呈遞上來。容七接了過去,隨意翻了兩下,這才發現花名冊上都是寫的都是蠅頭小楷,字體瀟灑隨意。字是挺漂亮的,可問題是他讀的斷斷續續的,也看不出具體來。這該死的景淵。容七真是鬱悶死了。
無法,他隻得披了件長袍,“青荷,去景淵去。“青荷不明白主子怎麼說是一出就是一出,但也不敢怠慢,連忙吩咐下去。
“哦,他竟然拒絕了你?”白衣少年勾起嘴角,露出一抹微笑。“是的,主子。”跪在地上的美少年平靜道。白衣少年輕撫琴麵,隨意撥了兩下弦,發出錚然之聲。“隨他去吧,靜觀其變即可。”
“是。”少年起身,瞬間消失在牆角的陰影裏。
白衣少年依舊噙著那溫柔的使人沉醉的微笑,但那桃花般美妙的眼裏卻絲毫沒有笑意,渾身散發著透徹的冷意。
春將暮,落英如雪。念往昔,繁華競逐。
夜涼如水。黑沉沉的夜,仿佛無邊濃墨塗抹在天際,曲折的走廊上掛著精致的宮燈,閃爍著微弱的光。前頭青荷挑著燈籠引路,容七忽而道,“青荷,今年你多大了。”青荷輕聲道,“回爺的話,女婢十七了。”十七啊,多麼美好的年齡啊,卻在這個大宅子裏消耗著不多的青春。容七不語,他又何嚐不覺得苦悶,真想離開這沉悶的地方。
不知不覺間來到了景淵處的凝霜園。這個園子,地處偏僻,倒是難得的清雅。忽而屋內傳來琴音,少年柔和地唱道,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縱我不往,子寧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縱我不往,子寧不來?
挑兮達兮,在城闕兮。一日不見,如三月兮。”
琴音委婉連綿,有如山泉在山澗中蜿蜒而來,緩緩流淌。容七恍了恍神,這好像是愛情的詩詞吧,他幹嘛彈這個。
琴聲驟停,少年推開門,“王爺,請進。”容七輕咳一聲,不隻為何他麵對這個景淵總覺得不自在。容七吩咐下人在園外等候,獨自一人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