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言的遊玩還在繼續,東魯的有名之處,再外加幾個大書院都已經去過了。他現在完全就是副“無官一身輕”的樣子,真像是辭官歸隱的閑逸之士。
李襄月再有耐心也經不起這麼耗的,即使在東魯,南齊那邊的情況也能聽到不少。說是南齊國君親征獲得大捷之後,局勢就一直對南齊不利了。
西燕老將樊雄的本事,十一國裏有七個領教過,結果都是亡國。而且若不是因為他得了急病,不得不臥床休養,恐怕亡在他手上的國家還得加兩個。
老將軍有半輩子都是在馬背上過的,在床上根本躺不穩,現在他大病剛愈便著急向皇帝請纓。慕涯也很快就答應了,畢竟沒有比他更合適的人選。
陸箴本來就年輕,自幼又沒接觸多少軍事,身邊還少了個司馬言,之前能獲勝全是憑將士們的一腔熱血硬打下來的,又何嚐是常勝將軍樊雄的對手?
樊雄到白泉關外後,先是高掛免戰牌,一連三天都縮在軍寨裏死守,避戰不出。南齊已有四十年未對外出征,對於攻城拔寨可以說是毫無經驗,所以麵對這一手根本沒辦法。待南齊將士那一股子氣被磨下去了,樊雄又令全軍二十萬人一齊殺出,不惜代價猛攻白泉關,隻兩戰就殺得南齊再無一人敢出關挑戰。
這對南齊軍隊的士氣是何等大的打擊,才揚眉吐氣,還沒過癮就被人當頭打了一悶棍,那憋屈勁兒就別提了。
反正李襄月是不明白司馬言為什麼還能沉得住氣,若是南齊也被打沒了,就算他有通天的本事,又上哪兒找本錢與國運昌盛,如日中天的西燕相抗衡?
這天在酒樓包廂吃飯的時候,李襄月終於忍不住了。
麵對她近乎是詰問,司馬言也終於交了點兒底,“隻要不傻,誰都能看出南齊亡國在即,已經回天乏術,所以把寶全押在南齊肯定不行。其餘十一國都是亡國不久,隻有它們起死回生,同南齊一起出力才有希望。”
“所以你來這兒是想救‘活’東魯?”
司馬言搖頭,“我哪有這本事,我隻是來看看它有多大的可能‘活’,好計劃下一步。”
李襄月聽了個似懂非懂,但也沒再問,她是有話直說的性格,可並不喜歡刨根問底。
不過司馬言還有話說:“你若是信我,便隻管聽我的安排去做,若不信我,大可自己去想辦法刺殺西燕皇帝。我隻需要跟你說清楚一點,就是我的執念絕不輕於你。”
李襄月把頭一撇,用鼻子哼氣道:“不信你的話我還跟著你幹嘛?隻是想問就問而已,你不是不知道的,我是能憋住話的性格嗎?”
司馬言輕笑一聲,沒有接話。
其實他這個人長得還是挺好看,難怪公主會喜歡他。隻是他才氣太盛,將其他一切都掩蓋了,因而很少有人提及這一點。
李襄月正想著,突然伸手一把抓過桌上的“月倚”。這完全是在江湖上行走多年而形成的本能反應,感覺危險迫近時就會表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