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也許是天意，本來司馬言不該認識楊煌的，在他收集各國重要皇室成員和臣子畫像的時候，楊煌這個浪蕩子並不在計劃範圍以內。但因為他派來的畫師最開始弄錯了，把楊煌當成了二皇子楊炬，於是就多畫了一幅。結果弄拙成巧，不想今日居然派上了用場。
楊煌如今的情況，司馬言早已清楚，所以今天來這兒多少是有些故意的成分。李襄月在江湖上露麵時一直覆著麵紗，知道她長相的人少之又少，隻是因為女子劍仙這個名號，理所當然地覺得她應該很漂亮，其實用一個字形容她相貌的話，秀比美更合適。偏偏已經看膩了妖媚女子的楊煌最吃這一套，他以為自己在釣魚，殊不知自己才是咬鉤的。
本著不喝白不喝的態度，司馬言的嘴就沒停下。楊煌也沒想到自己低估了這個無賴的無賴程度，也不好當著李襄月的麵跟他搶著喝，這會兒隻能在一邊陪著笑。
等到那壇酒差不多見底了，桌上的菜也基本上解決了，司馬言抹抹嘴，就要告辭。
“多謝楊公子的美酒，待李某遊學回去，一定撰文為其揚名。”
楊煌差點氣笑了，喝完如此貴的酒，找了這麼個理由就想拍拍屁股安心走人啊？再說了，蜀酒還需要靠你揚名嗎？而且你這無賴樣子，肚子裏能有幾兩墨，怕是以遊學為名騙家裏出錢讓你轉山玩水的吧。
雖然心裏是這麼想的，但臉上表情還得裝出大度來。
“李公子客氣了，不知你們打算在成都待幾天，可有什麼安排打算。我自幼在此長大，閉著眼走都能找到任何地方，如若不嫌棄，我給你們做個向導如何？”
如果這壇酒能起個敲門磚的作用，借此得到更多接觸的機會，倒是也不虧。
他正想著，那邊回話了，“如此自是最好，李某感激不盡。隻是李某想去的地方有些特殊，不知楊公子去得不去得。”
楊煌頓時就覺得被輕看了，心裏騰地生出火氣來，語調也不由得高了幾分，“李公子這話可就說岔了，那皇宮我都去得，還有哪兒去不得？”
司馬言笑著，拱手道:“是在下失禮，那就有勞楊公子了。明日此時，我們先在此處相見，而後請楊公子為我們引路，如何？”
一聽事情成了，楊煌的氣也消了下來，馬上一口答應，“行，那就這麼說定了。”
“那我們先行告辭。”
“李公子，李姑娘請走好。”
他本來是想悄悄跟上去的，可就算他是熟客，也不可能賒那壇劍南春的價錢。若要問為什麼他在成都遊手好閑十幾年，這麼大個酒樓的老板為何不認識他。隻是因為他以前出門要麼是去尋花問柳，要麼就是去城郊打獵，吃食幾乎全由宮中禦膳房管了。所以在成都，那些煙花之地裏沒誰不認識他，但是城裏大小酒樓，認識他的還真沒幾個。
總之等他結完賬出去，哪還有那兩人的影子。
不過也無礙，今天已算是大有收獲。那個李路雖然是無賴模樣，但既然主動約了明日相見，看來的確是有求於自己，那便不擔心他失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