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 / 1)

農村就是農村,因為有其特點才區別於城市。提起農村幹工作,我村的王頭就說。村裏的工作很複雜,複雜是因為姓與姓,戶與戶之間互相牽扯,撕不利索。村裏的工作也很簡單,以戶主論就百八十人,全得罪了你領導誰去。每次說到這裏,總是意猶未盡。忘不了加上一句,盡量不要樹下死對頭。阿黃在村裏的所作所為,大家心知肚明。可再咋,隻要不是是麼殺父之仇,奪妻之恨。隻要門上不貼大紅印章的封條,就擋不住遊門子的腳,就關不住閑得發癢的喉嚨。張寡婦來了,她的到來讓阿黃有點吃不準她有啥事。張寡婦進門就誇阿黃的房子蓋得氣派,沒三言兩語就說到阿黃推垃圾的事。她帶著激動眉飛色舞的說,村裏人都說了,阿黃就是有兩下子。什麼新農村,咋前門和後門差別這麼大呢。阿黃就是有兩下子,敢管村幹部都不敢管的事。。。。。。阿黃不敢認真聽張寡婦的話,嘴裏支吾著那不過是順手的事,喉嚨有點發幹,熱血有點上湧。張寡婦正在添油加醋的演講,雖然聽眾隻有阿黃兩口子。張寡婦還不失時機地與兩口子互動,你說是吧侄媳婦,好我的侄兒子裏。突然門外的一陣吵鬧聲打斷了張寡婦的演講。幹啥哩!這是他媽的斷道哩還是咋的?斷道賊啊!啥求人弄下的這壞慫。聽出來了!這是黃瞎娃這孫子。張寡婦的臉上瞬間閃爍出異樣的光彩,那是演講的人被反對者無情打斷的懊惱轉化出的閃電。不行!我今天非教訓教訓這老孫子!暫短的沉默,阿黃兩口子都沒有開口。這對張寡婦而言是個致命的,她像是已扣在弦上的箭,但弓弦無力地耷拉著。她在不算很亮的燈光下瞅著阿黃兩口子,希望從他倆的目光中接過衝鋒的號角。這老孫子今天要幹啥?阿黃吱五了一句。你這老孫子今天到底要幹啥?張寡婦雙手在大腿上一拍,急速地站起,伴著一陣風暴蹦了出去。阿黃媳婦急速的跟了出去,主角今天屈居陪角位置。

黃瞎娃顯然沒料到今天迎戰的組合,就吵架這方麵而言,張寡婦是村裏第一重量級的人物。黃瞎娃是有滿肚子的瞎點子,可嘴上的功夫和張寡婦比起來就要遜色得多。再一個他確實理解不了張寡婦為了什麼要替阿黃出頭,遲疑之間他先敗了一個回合。穩住神後他抓住斷道這個重點想扳回一局。可是顯然晚了,張寡婦的高音造就的氣勢加上阿黃媳婦動情敘事所產生的效果。阿黃被塑造成了一個學**的英雄,而黃瞎娃則被說成是一個無理取鬧的小醜。張寡婦的高音,別以為你這老孫子為啥老想走哪條道,不就是為了你倒你那豬茅子近幾步路嗎?咋為了你一個人的方便那一片人就得成年挨那臭氣熏著?兩個問句咄咄逼人。張寡婦語氣剛一停頓,阿黃媳婦適時接著。是的大家給評評理,現在搞養殖都有規定,得離居民區一公裏。就是一頭豬就不是豬嗎?為了你的一頭豬大家就得整天挨熏嗎?張寡婦又連拋了兩個問句。人群中有人聲音不高不低的應和,就是,人不能隻顧自己!黃瞎娃以嚴厲的目光狠狠地掃了人群一眼,但是無效。好幾個聲音開始議論他。黃瞎娃有點待不住了,我!......我上大隊告你們去,斷道賊!黃瞎娃敗下陣來,找個理由想體麵離開。人群中一陣唏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