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覃雨的語氣，程逸言就知道她現在心裏肯定是不好受的，莫名就覺得生氣了。
“你又何必這樣？不是跟自己過不去嗎？”
覃雨現在的行為明顯是自己找虐，而且她說讓自己死心，這樣是說還對覃婉君抱有什麼期待不成？
既然她當初能決定將一個剛出生的嬰兒丟棄，那就應該知道她是個什麼樣的人，這樣的人還需要抱有什麼期待？
程逸言很是生氣，生氣覃雨有這樣的想法，實在是太傻了。
再者說，為什麼對他就從沒有過這樣的期待呢？難道說他在覃雨的心目中，不如覃婉君？
程逸言知道血緣是一件很神奇的事情，或許在覃雨心裏，他確實是比不上有血緣關係的覃婉君，但這樣的事情還是會讓人覺得難以接受的。
“要是我真的跟自己過不去的話，就不會這樣了。”覃雨深吸了口氣，剛才她也就是試探性地問問覃婉君，關於她想要生個孩子的事，沒想到還真的炸出了那些話。
那是她沒有意料到的，但是那樣的話也直接讓她明白了，覃婉君就是個目的明確的人。
她根本就不像她的外表看起來那麼無害，這樣說來，盛佳依一直以來對她的抗拒和警惕不是沒有道理的。
有些東西，她作為一個外人是沒法看清楚的，盛佳依不算跟她生活多年，但至少算有些時間是在一個屋簷下的，了解一個人不是太困難的事。
“之前她去醫院你就應該明白的。”程逸言不好再說覃雨什麼，擔心她現在已經夠難過了，要是他再繼續說什麼，隻會讓她更加難過。
但要是什麼都不說，程逸言又覺得憋屈，好像真的像自己想的那樣，比起丟棄她的覃婉君，他好像更不如。
雖然知道這沒什麼可比性，但程逸言就是忍不住想要去比較，還想爭個高低。
“那個時候我還不知道她就是……”就是什麼，覃雨沒有說出來，她好像十分抗拒，根本不願意承認。
“我也不是要怪罪你什麼的，隻是覺得在你心裏，我好像還沒她重要。”程逸言最終還是沒忍住，嘟嚷著。
覃雨錯愕地看著他，一時間都忘了自己剛才的情緒還十分低落了。
“你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這樣荒唐的想法，兩人根本就沒有任何可比性，對於她的意義也不同，怎麼能夠相比較？
程逸言有些煩悶地抓了抓頭發，他承認自己有時候是會鑽死胡同，就像現在，莫名就這樣想了，其實最終還是因為擔心覃雨。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這樣想了，畢竟你寧願對她抱有期待都不願意對我有什麼期待。”
程逸言指的是之前覃雨不相信他的事，就算那些已經過去了，覃雨也向他保證了，可到了現在，他還是忍不住提出來。
覃雨這下都不知道該笑還是該繼續保持低落的心情了，程逸言這樣算是吃醋吧？不過吃得有點莫名其妙的，她都不知道該怎麼向他解釋了。
“雖然你因為我而吃醋了，算一件比較讓我開心的事，但是無緣無故的，吃莫名其妙的醋就不太好了。”
覃雨歎了口氣，又說道：“你跟她是沒有任何可比性的，明白嗎？對我來說不一樣，你們在我心裏分量也不一樣。”
“那對你來說，究竟誰更重要一點？”程逸言也知道現在的自己有點無理取鬧了，他這不就跟那個千古難題“你媽和我掉到水裏先救誰”一樣了麼？
而且一般情況這話還是女人問的，現在變成他來問這樣的話了。
“當然是你更重要，她在我的生命裏，存在或者不存在都沒有任何區別。”
覃雨說的這是實話，她看到覃婉君，是不可能產生任何親情的，除了心頭那些質問的話，不會有其他的感覺了。
剛才之所以那樣說，不是說對覃婉君還有期待什麼的，隻是覺得畢竟算是她的生母，是她將她帶到這個世界來，她覺得對方可以無情，她不能也像那樣無情。
不過現在看來，就算她無情，也不會有任何問題了。
程逸言的確因為覃雨的回答心裏舒坦了不少，不過隨後又覺得自己這樣逼迫覃雨的行為很不好，又覺得愧疚。
“我也不是故意要逼你回答這個問題，就是一時間腦子短路了。”其實說到底，程逸言還是擔心自己的地位跟覃婉君是一樣的，畢竟在覃雨的生命裏，覃婉君真的是可有可無的角色。
“我沒有介意，可能我剛才的表現也讓你誤會了，我以後注意的。”剛才會跟覃婉君說那些話，起先也沒跟程逸言商量過，要是換做她的話，說不定也會有同樣的想法，所以覃雨明白不能完全怪程逸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