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曾料想:這個充滿坎坷,大難不死的女嬰將會向整個不平等社會發出怒吼,把那些道貌岸然的官紳惡霸搞得心神不定,坐立不安;托她的福,幾個罪大惡極的還死於非命。她是那些貧困被壓迫民眾向惡勢力挑戰的保護神,是勞苦大眾心中的希望。她就是我們小說的主人公影子。
說也奇怪,影子到了母猴的懷中,立刻停止了啼哭,胡亂摸到母猴的**,本能地用嘴叼住,吮吸起來。母猴用爪子輕輕地撫摸著影子的毛發皮膚。仿佛找到了自己逝去的嬰兒,眼神裏充滿慈母對幼子的愛憐,嘴裏發出咿咿呀呀的怪叫。那是一種天語,那是世上任何母子間都有的心靈互動。一個眼神,一個手指響動,一個輕吻,就能明白彼此的心理需求。不一會兒,影子吸著母猴的**安詳地睡著了。
說也奇怪,影子自從來到母猴身旁,身體和心智發展很快,就好像回到了自己真正的家。她餓了喝著母猴純天然的奶汁,渴了就舔樹葉的雨露,困了就在草叢中隨便休息。住著天大的房子、地大的炕,過著自由自在的日子。森林中清新的空氣,和煦的陽光,純淨的泉水哺育了影子,再加上母猴的精心嗬護,影子幾個月後就能在樹上自由爬行,在地上直立行走,嘴裏還不時地發出像母猴那樣的咿呀怪叫和母猴交流,這在人類社會簡直不可思議。影子自由活動的空間越來越大,有時悄悄走出母猴的視線和其它一些小夥伴玩耍,在她朦朧的潛意識裏已經感覺到自己和其它小夥伴的不同,小夥伴身上毛茸茸的,可自己除了頭上有一些毛發,身上幾乎一絲不掛;其它小夥伴上肢長下肢短,而自己恰好相反,上肢短下肢長;其它小夥伴爬行較快,而自己站著走比小夥伴迅速。隻是影子和小夥伴遊戲的時間不能太久,隻要影子貪玩的時間超過一個時辰,母猴就會急得抓耳撓腮,四處尋找,找到後總會在影子頭上狠狠地再抓一下,有時還會薅掉影子頭上幾綹頭發,影子痛的呲牙咧嘴。但影子始終無法控製外麵世界的誘惑,隻要有機會,她還會偷偷溜出走,探尋外麵世界的奇妙。
每天,影子呼吸著林間的新鮮空氣,飲用小溪的清泉水,困了就在草叢中就地休息,自由自在快樂的日子過得飛逝。轉眼間半年過去了,吸天地之靈氣,日月之精華長大的她,已能在樹上自由穿梭,在地上快步奔跑。隻是和其它小夥伴相比,影子表現出先天的不足——影子身上沒有毛發,運動中皮膚容易受到傷害,影子就把掉在地上的皮毛用橡膠粘在自己身上,保護自己的皮膚;和小夥伴在樹上打鬧遊戲時,影子的攀爬能力明顯處於劣勢,常常受到其它猴子的欺負和戲弄,這時潛意識的靈性再一次起了作用,影子用樹幹做成工具,用來防衛其它猴子的無端挑釁,常常把那些頑皮搗蛋、故意欺淩她的調皮小家夥追的無處可逃;影子還用藤條做成長繩,在繩的一頭拴好套,拋出去套住遠處的目標,在叢林中蕩來蕩去,自由穿梭。常常能跳躍到其它猴子望塵莫及的地方自由玩耍,尋找猴子得不到的食物,令小夥伴羨慕不已。
時光荏苒,歲月如梭,不知不覺中一年過去了。隨著影子的身體快速發育,影子的膽量和欲望也逐漸膨脹,猴群的生活範圍再也滿足不了影子的獵奇欲望。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早晨,影子悄悄逃出母猴的視線,衝出猴群的生活範圍,向她魂牽夢縈的叢林深處奔去。
影子邊去邊跳,嘴裏還不時地哼哼呀呀地發出一些怪聲。這聲音像風像霧,像雨像雪,像鳥又像是動物發出的響動,是一種天語,這是長期和自然為伍,“清風為友月為賓,雲煙如畫水天”的生靈發自內心的歌。或許天上的雲朵、身邊的風、山間的小溪、林間的鳥獸才能明白影子靈魂深處的呻吟。
不遠處的幾隻鬆鼠看到這位不速之客,探頭探腦地發出“吱吱”警報,顯然它們被眼前的龐然大物嚇到了。影子看到小鬆鼠滑稽的樣子,像猴子那樣發出“咯咯”的聲響,好像似在逗小鬆鼠耍,嚇的小鬆鼠有的匆忙爬上附近的樹,有的快速鑽到洞裏。影子蹦蹦跳跳來到小鬆鼠的洞旁,嗅了嗅走開了。在林間,她東瞅瞅,西望望,叢林中的每一處風景都對她充滿神奇色彩,不知不覺中影子離家越來越遠,來到叢林深處。
忽然,不遠處的草叢中傳來“撲楞楞”嘈雜的聲響,這聲響來得有點太突然,毫無防備的影子嚇得連滾帶爬躲進草叢。隻見五顏六色的野山雞有的貼著草叢一米高的地方飛起;有的在草叢中四散而逃。雄野山雞的羽毛特別鮮豔,在陽光的映照下熠熠生輝。影子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當影子慢慢回過神來,才發現身邊有異樣的響聲,影子循著聲響仔細觀察,發現在一個隱避的地方有幾隻小山雞正張著稚嫩的嘴巴,努力地向上伸著脖子,張著大嘴,發出“嗷嗷”怪聲。顯然,這幾隻嗷嗷待哺的小山雞並不知道眼前的危險處境,還急不可奈地向父母索要食物。太好玩了,影子抓起一隻放到自己手上,仔細欣賞。忽然,她感覺眼前一黑,原來是幾隻憤怒的野山雞不顧自身的安危,奮不顧身地向女嬰飛撲過來。刹那間,影子的臉和手臂被山雞啄破、劃傷,更要命的是影子的眼瞼附近還被狠狠地啄了幾口,眼睛也差點被啄傷。影子從未見過這樣的恐怖場麵,“嗚嗚”地哭叫著落荒而逃。背後傳來野山雞“嘰嘰喳喳”叫喊聲,好像打了一個勝仗似的,歡呼雀躍聲傳遍整個山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