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弟妹啊,這錢已經欠得夠久了,該是還的時候了,反正小寒已經死了,你們身子又弱,守著個空房子有什麼用?”
一個瘦小猥瑣的男人連帶一個滿身油膩的中間胖女人站在聶寒家門前,黑著張臉,咄咄逼人的姿態。
聶寒本來正蹲在自己牌位前吃香火的,聞言差點沒氣得從棺材裏詐屍跳起來。
這兩人是聶寒的親伯父伯母,以前為了給聶寒母親治病,聶寒咬牙從他們那裏接了十萬塊的高利貸,現在聶寒剛死,他們天沒亮就過來討債了。
聶寒他爹正在門口有一口沒一口的抽著旱煙,聞言雖然想發飆,但是想到是自家理虧在先,於是默默忍了下來,低聲下氣道:“大哥,現在家裏是真沒錢了,就連給小寒下葬的錢都不夠,你就再寬限幾天吧。”
“寬限?你兒子都死了,你們兩個都是病秧子,誰知道能活多久,再寬限,還能拿得到錢嗎?你也別嫌我說話難聽,實在大家都要過日子,你們身子弱,我們身體還強著呢,總不能讓我們一家活活餓死吧。”大伯母恨恨說著,又朝大伯父使了使眼色。
大伯父忙不迭的點頭:“老二呀,你嫂子話是說得有點過分,可是也確實是這個理,再說了,你侄子也快結婚了,就差個婚房,這年頭,沒房子,誰願意嫁給你不是?當年你們也是急著用錢我們才把錢借給你的,就當報恩你趕緊去想想辦法吧。”
聶寒父親狠狠地抓了抓頭皮,無奈道:“現在家裏是真的沒錢了,孩他媽治病把能借的親戚朋友都借光了,這會兒上哪兒去借錢呀。”
“你不是還有房子嗎?“大伯母心直口快道:”你直接把你家房子給我們吧,你也別擔心到時候沒地方住,咱們以前住的老房子不是還在嗎,你們搬到哪裏去住就行了。”
大伯母斬釘截鐵道,氣的聶寒都想抄著香爐揍她了。
當初隻借了他家十萬,現在卻要他家一百多萬的房子,高利貸也不見得有這黑的,這明顯就是趁著聶寒剛死過來敲詐嘛。
“爸,不能給,這是你們一輩子辛苦的心血,堅決不能給!”
雖然知道他爹媽聽不見,但聶寒還是大聲說著。
聶寒他爹是不想給,但並不代表聶寒他媽不給啊。
正當聶寒他爹準備要發飆的時候,聶寒他媽捧著聶寒的牌位哭哭啼啼道:“算了,給他們吧,他們說得也對,反正我們兩個這身子肯定也活不了多久了,小寒剛剛走,我們不要吵他了。”
要不是他身子被車子撞得稀巴爛,聶寒真想從棺材裏麵爬出來掐死這兩個喪心病狂的人。
他媽的,沒事救什麼人啊,連自己爹媽都管不好。
眼見著他媽真的要進去找房產證了,聶寒急的跳腳,卻又不知道該怎麼辦。
正在這時,先前找過他的那個古怪老頭子再度出現在他麵前,神叨叨道:“怎麼樣,現在想不想複活了,小夥子呀,你要知道合你氣運的身子多麼難找,多少孤魂野鬼等了幾千年都沒等到,要不是看你救了我第一百八十代玄孫,我才不便宜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