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立軍想起來了,就是這扇門!
隻是那麼輕輕一推,這扇門好像等待他好久了一樣...
陳立軍的手剛碰到門,甚至根本沒有用力......僅僅是輕輕的一摸,吱~~
門開了。
就像魔鬼對著陳立軍哈了口氣,一陣冷風從窄小的木門裏吹出來。
陳立軍全身冷得打哆嗦。
一條斜斜向下的通道,還有那地上的鵝軟石...
地上的鵝軟石仿佛就像無數蒼蠅一樣飛出來,鑽進他的腦袋裏,嗡嗡的響,大黑狗這時也汪汪叫了起來。
陳立軍意識到了危險,倒吸一口涼氣,踩著梯子往上爬。
這梯子跟抹了油一樣滑的很,陳立軍爬到半截就滑下來。
每次滑下來陳立軍都禁不住大叫,像是有東西在後麵拽他似的。
晴空萬裏,忽然一塊烏雲蓋了過來,天色變得陰暗。
馬大胖站在密室入口處,麵帶微笑,大黑狗不停地搖著尾巴。
馬大胖像一隻大肥貓蹲在老鼠洞口,等待著小老鼠出洞。
“來,快出來。”
“出來就對了!”馬大胖手裏的大鐵勺,猛地向陳立軍腦袋砸去。
嘭!
一聲悶響,陳立軍從梯子上摔下去,頭朝下栽倒地上。
溫熱的血,流過臉頰和耳朵,他的一隻腳掛在梯子上。
馬大胖踩著梯子下來,梯子被踩得咯吱咯吱響,順手抓起陳立軍的腿脖子,拽進昏暗的通道裏。
血流進陳立軍的眼睛,使他什麼也看不清,頭部傳來一陣陣的疼痛。
陳立軍朦朧地看見大黑二黑站立起來,正拽著他往黑暗裏走...
一陣狗叫聲...
“是塊好材料。”
陳立軍聽見了這句話,暈了過去,他被拖進地下小屋裏,關進籠子,鎖上鐵鏈。
昏睡,噩夢,黑暗,無盡的黑暗。
白天的工作一切照常,直到午夜十一點,高世仁回到臥室。
高世仁的住處和員工宿舍有一道牆隔開,也在後院。
他的宿舍,木門刷著黑漆,也沒有窗戶,裏麵兩間屋,看著有些神秘。
屋子雖然朝陽,但屋裏有點涼,沒有蚊蟲,甚至連老鼠都不敢進來。
屋裏沒有電燈,高世仁點亮一盞煤油燈。
一套黑色茶幾,就是曾經李三那套,黑桃木的。
牆上掛著一隻特別大的死蝙蝠,旁邊貼著一張人體經絡圖,是高世仁親手畫的。
茶幾下麵的地磚裏藏著一個木箱子,裏麵有幾十個“大黃魚”和很多銀元。
大黃魚是很早時期的金條,是高世仁現在的財源。
奇怪的是一麵大鏡子反著釘在牆上...
鏡子下麵放著一口大水缸,裏麵也沒有水。
高世仁關上門,把牙套摘下來,放進瓷茶缸子裏,走進了臥室。
臥室裏一張小木床和一個更衣櫃,他端著燈,打開更衣櫃的門,走了進去,關門。
更衣櫃很大,裏麵掛著唯一的一件白大衣,還有一張木桌,桌子上是厚厚的筆記本。
高世仁有些困倦,他慢慢的坐在桌子旁,開始寫日記,白天發生的事都記下來,這是他的兩個人格必須做的事。
寫了半個小時,眼睛實在睜不開,睡著了。
午夜十二點的時候,鬧鍾響了,隻聽見更衣櫃裏傳來默念日記的聲音,高世仁邊念念有聲邊發出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