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並沒有藥物和休息的條件,約翰也隻能用溪水降溫之後再堅持趕路,她身上有著偽造的身份證和通行證,隻要能夠找到守衛相對薄弱的村落,她就能夠想辦法搞到藥品和補給,現在停下前進的步伐,隻是等死罷了。
隨著時間的推移和眼前景物的重複,加上發燒,約翰的精神開始變得不穩定起來,他頻繁地回想自己的家鄉,那是英格蘭南部漢普郡的一個小地方,風景很好,每到這種初春的時候,街上就全是跑來跑去的小孩子,還有在野外踏青的年輕人,特意過來度假的遊客。那時候的約翰還是一個求勝欲強的小孩子,天天在街上和男孩子們打架,拚命地學習格鬥、語言,還有許多其他的知識,沒有前往倫敦求學,更沒有機緣巧合地入伍,然後升遷,成為軍官。
那個時候,歐洲也沒有這麼亂。同盟國、軸心國、中立國、蘇維埃……戰爭幾乎毀掉了一切。
抱著想要守護國家的信念,至少是家鄉的平靜,約翰踏上了戰場,多少次陷入危機,又多少次憑借信念置之死地而後生。即使是精神波動的現在,回到英國,打敗納粹,守護自己的國家的信念依然沒有消失,不如說成為了約翰堅持下去的支柱。
但信念是不足以治愈傷口的,更不能讓約翰的燒退下來。第十天或者十一天吧,在勉強支撐身體滾到溪水裏降溫的時候,幾乎到了強弩之末的約翰,終於失去了意識。
“Cut!”皮爾洛叫起來,“喬治,幹得漂亮!現在你可以休息一會了,讓我們的女主角上場吧!”意大利口音的英語在英國人聽起來總是非常別扭。但沒辦法,皮爾洛是當今世界上最有名的導演之一,現在該死的Z國人已經搶走了屬於英國的很多奧斯卡獎杯,即便是驕傲的英國人也隻能低下自己的頭顱,把劇組的大權交給可恨的意大利人。
“等等,安娜在哪裏?”皮爾洛皺著眉頭大喊,口音濃重的英語在片場回蕩著,“接下來輪到她的戲份了,難道她不知道嗎?該死,要不是她是勉強適合女主角的人選,我早就把她開除了!”
副導演匆匆跑過來,緊張地抹著額頭上的汗珠:“我很抱歉,皮爾洛先生,但是安娜小姐她——她——”
“安娜怎麼了?”皮爾洛有了一絲不詳的預感。
“安娜小姐剛剛已經在推特上單方麵宣布退出劇組了!並且自願承擔所有違約金!”副導演心一橫,閉著眼睛大吼。
“什麼?!”暴躁的意大利人跳起來怒吼,怒不可遏,如果他知道中國有“吹胡子瞪眼”這個詞語的話,一定會覺得非常適合用來表達他的情緒,“她怎麼敢!怎麼敢!我的電影!天啊!我現在要到哪裏去找一個合適的女主!”
副導演吼完,反而冷靜了下來,他哆哆嗦嗦地回複道,“皮爾洛先生,雖然隻是小道消息,但是安娜同意了參演傑斐遜先生的新電影……”
皮爾洛已經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要知道,皮爾洛平生最討厭的人,除了從他手裏搶走過奧斯卡最佳導演的黃景,就是多次搶走屬於他的最佳導演的傑斐遜了,新仇舊恨,皮爾洛氣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副導演趕緊衝上前把皮爾洛扶起來,順手拍了拍皮爾洛昂貴的定製西裝上的灰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