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飛雪,蓮花山漫天大雪。
在蓮花山山腳下,有一位富人家,那屋主人趙岩保是一介書生。
“今年的冬天來的早啊”趙岩保看向蓮花山,像是在思考什麼。
“官人”後麵傳來他妻子張氏的聲音,“我這肚子裏的寶寶出來還能看場雪。你啊,這一身學識淵博,卻現到如今還未給自己孩子取好姓名。”
“這事還尚早,你看看這漫天的飛雪,今年來得特別早啊!”
“是啊,沒想到今天才剛剛過完立秋沒多久就下起了雪來。”
二人聊的正歡,門前走過一位衣衫襤褸的和尚,他的兩鬢早已蒼白,頭發之中還留絲黑意,手中拄著竺杖,一手還拿著化緣盤。趙岩保招呼他進來。
那老和尚道“施主尋老衲前來所為何事?”
“我看這老天爺甚是無情啊,老師傅在這走著可有些冷餓之意,速速進我莊裏,小生特派人備了一些齋飯,想請老師傅進莊中歇息一會兒。”
“也好,也好。”老和尚踱步走進了趙家莊。
兩人在莊中歇息交談了一番。
老和尚感激道“多謝莊主款待,貧僧感激不盡。”趙岩保推道“老師傅不必感謝,隻因我這莊中無閑人來此,見老師傅可憐想尋來借此談心。”兩人相視一笑,談笑風生沒日沒夜。
過了幾天,那老和尚便要走,趙岩保一家前來相送。
老和尚道“在下南少林僧人,俗名李順達。聽說趙莊主常慈悲為懷,幫助窮人。他日趙家若有事,可來北武夷尋我。”趙岩保道“我家平日裏信佛為善,家中又有些閑錢,幫助窮人是應該的。聽說老師傅要走,這是些在下給師傅的一些盤纏和給南少林的香火錢,請大師收下。”
“我雖現如今過的不快活,但絕不會收下莊主的錢財,請莊主收回去吧。阿彌陀佛。
”
老天爺確是無情,天中又飄起大雪。大雪夾雜著他們的談話聲。
“莊主請留步,天寒大雪,請盡快回府吧。貧僧這就要趕路了。”
“老師傅不在莊裏再住些時日嗎,我也好和師傅再談談心啊。”
“不必再勞煩莊主了。我鶴顏……”
話沒說完,張氏捂著肚子喊疼。這胎兒要出來了,看來張氏要生了。
大家將張氏扶進屋裏產兒。鶴顏大師見此狀也跟了過去。張氏順利產下一男一女,是個龍鳳胎。趙岩保滿臉歡喜笑容,全莊上下一陣歡呼。
這小兒的姓名又是個大事。張氏道
“這孩子叫啥名好啊。”
“這…還請老師傅幫我這兩個孩子取個名字。”
鶴顏大師向窗外望去。“這兩個孩兒出生在雪天,這大雪也百般凋零,不如女孩兒就叫雪兒,男孩兒就叫雪笙。怎麼樣?”
趙岩保自言自語道“趙雪兒,趙雪笙。好名字啊!”
而我就是這趙雪笙。家中叔父一直在攥寫家書,這些都是從家書中得知的。
鶴顏大師執意還是要趕路,我爹也一路相送到門口。
“趙莊主不必相送,就此別過,後會有期!”
“還未請教師傅法號?”
“在下南少林鶴顏。”說完一輕功直登樹梢,沒有半點聲響。消失無蹤。
“竟是南少林的歸雲僧人鶴顏大師!在我這莊中待了這麼久卻不曾曉得啊。”
正月十五夜晚,大雪終於不再下了。
鶴顏大師走了大概有些日子了,我家外來了一群自稱是官府的人。他們大多數手持繡春刀,或身穿麒麟服,或身穿飛魚服。為首的穿戴飾以小旗的頭盔、對襟的罩甲,手持金瓜。
家中仆人急忙跑來“老爺,外麵來了一群官府的人!”
“不好,先將兩小兒帶到安全的地方!”
那年我六歲,爹將我和雪兒關在密室裏。那密室很黑,黑的我看不見雪兒的臉。門有一道縫,正對著我家莊園門口。見爹和那人談了很久,那為首的亮出了牌子。我見那牌金邊紅底,上麵有刻著字,但是我怎麼看也看不清楚。那排上麵掛的尾繩是藍條的,中間像是有什麼可以反光的東西閃到我的眼睛。那人麵目很凶,沒敢多看一眼。
雪兒像是被這眼神嚇到了,大叫了一聲“啊!”這下可慘了。那人像是聽見了雪兒的叫聲,向我們這邊走來。我學著堵住了雪兒的嘴巴,但依稀還能聽見雪兒一直在叫“哥哥,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