蕊馨聽了她的話,此刻整個人已經完全愣住了。
除了震驚之外,已再無別的詞語可以形容蕊馨此刻的心情。
江千兒的指甲深深陷入她的下巴之中,鮮血滴落在地上。
然而蕊馨卻仿佛全然不覺一般,依舊沉浸在恐懼之中。
江千兒道:“扒光她的衣服,把那些毒蛇的毒汁全部塗抹到她身上,將她裝入布袋裏扔到沒人的地方去。”
“是。”幾個暗衛眼皮也不眨一下便過來將蕊馨拉出去。
此刻蕊馨的臉色已全然變得慘白,她很快回過神來,一把抓住江千兒的衣袍,哀求道:“四小姐,四小姐,都是奴婢的錯,奴婢再也不敢了,還請四小姐饒過奴婢。”
江千兒想也不想一腳揣在她心口,將她重重的踹了出去。
暗衛將蕊馨拖了出去,蕊馨自知無力回天,哀求聲很快變為了咒罵:“江千兒!你殺了我大夫人不會放過你!孫家也絕對不會放過你!你這個賤人!賤人!”
蕊馨的呼聲中夾雜著淒厲,在漆黑寂靜的夜中如鬼魅一般。
江千兒卻連眉頭都不皺一下,隻是麵無表情的冷聲道:“割了她的舌頭。”
這下了,連靜依和環香臉上也略微閃過一絲詫異。
那個軟弱天真的四小姐,不知在何時已變得如此狠辣。
尤其是靜依,她曾經是跟在安國夫人身邊的,安國夫人鼎盛之時行為狠辣也遠不及此。
想到此,靜依的目光卻變得越發堅定。
不到半個時辰,暗衛們便處理完了蕊馨回來向江千兒稟報。
江千兒點了點頭,卻又聽人稟報:“小姐,奴才瞧見六小姐帶著人鬼鬼祟祟的在下山的路上抹油。”
環香不禁道:“這大半夜的六小姐這是在做什麼?不管她做什麼必定是沒安什麼好心,小姐要不奴婢去稟報安國夫人?”
江千兒卻搖了搖頭,先是蕊馨,現在她倒想看看江芷茵今晚到底要做什麼。若是以江芷茵的腦子,想著要摔傷自己也不是不可能,隻是……聽說今日從大殿回來以後,大夫人特地讓七姨娘和江芷茵去了她那裏一趟。
這麼一來事情就變得更有趣了。
江千兒纖細的手指輕叩著桌麵,半響才在環香耳邊低聲吩咐了幾句。
環香臉上露出略微吃驚的表情,隨即江千兒又在靜依耳邊說了幾句,靜依沉默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奴婢明白了。”
夜幕,半山腰上,江芷茵在柔兒的攙扶下一點點向山上挪步,一邊往高處走,一邊向下潑灑著桶中的火油。
四周淒厲的陰風陣陣,柔兒不免一個寒顫,連帶著手中的火把也是一晃。
江芷茵一個不留神,差點摔倒在地。
柔兒立刻放下手中油桶去攙扶她:“六小姐你沒事吧。”
“啪”的一個巴掌重重的落在柔兒臉上,江芷茵怒聲道:“你這個沒用的東西,這點小事都做不好。”
柔兒滿臉委屈,卻不敢為自己分辨。
江芷茵抬頭望向半山腰上的木屋,臉上浮現出一絲冷笑,今日便是那個賤人的殞命之期了。
柔兒瞧著四周黑漆漆的十分恐怖的樣子,不禁道:“小姐,要不我們還是先回去找七姨娘商量一下吧。”
“你敢,你若是敢告訴娘親,當心我打斷你的腿。”
柔兒嚇得臉一下子白了,當真不敢再多說一句。
江芷茵皺了皺眉,今日她是瞞著七姨娘來的,娘親的性子就是太過小心謹慎,正如大夫人說的,如今江千兒一個人住在這半山腰上,這可是個大好的機會,若是錯過了今晚回到江府,那再想這麼神不知鬼不覺的對江千兒下手可就難了。
隻是這夜路實在是曲折難行,想到此她沒好氣對柔兒道:“還不快點,你還愣在那裏做什麼。”
柔兒不敢怠慢,立刻跟了上去,一路上和江芷茵一起不斷潑灑著火油。
等到了半山腰江千兒住處門前,火油桶裏的火油已經潑灑完了。
從外麵看江千兒的房間中寂靜一片,黑漆漆的,聽不到一點聲音。
柔兒扔了油桶,江芷茵便讓她去叫門。
“咚咚咚”
“咚咚咚”
……
柔兒卷起袖子在房門上反複叩了好幾下,房中卻是一點動靜也沒有。
江芷茵等得不耐煩,一把將柔兒推開,自己親自去叩。然而同樣她叩了好幾次,房中也依舊一點動靜也沒有,江芷茵很快便全然失去了耐心,一把將房門踹開。
柔兒嚇了一跳,然而屋中卻黑漆漆、靜悄悄的,沒有半點人生。
柔兒不免覺得有些奇怪,按理說即便四小姐當真歇下了,也會有守夜的奴婢在房中。四小姐身邊的靜依,原先那可是安國夫人身邊的人,她是斷然不會出這樣的錯的。
難不成是出了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