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旬眉頭更緊:“你笑什麼?”不知為何,每當麵對這個讓人捉摸不透的女兒時,他心中總會有種莫名的緊張,這種緊張也隻有在他麵見陛下時才有過,然而對方不過是個年紀輕輕的少女而已。
江千兒的目光一沉,冷然道:“我在笑大姐恐怕是因為五妹妹的事悲傷糊塗了,竟能說出這樣的話。”
“你在胡說什麼。”江芷貞也被她的笑弄得毛骨悚然,最終江芷貞不再看她而是轉頭望向大夫人。
大夫人眉一蹙,江芷貞倒是真會惹麻煩,不過既然已經如此她也隻能道:“千兒,你怎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你若是當真悲傷過度我們也會從輕處置。”
江千兒望向大夫人,多日不見大夫人的麵容帶著幾分憔悴,看來當真是病的不輕了。
隻是這樣蒼白的臉色原本是可以用脂粉掩蓋的,大夫人卻絲毫不遮掩,其中理由可想而知了。
果然大夫人說完之後咳嗽了兩聲,江旬立刻關切道:“夫人你還好吧,你身子不好原本不應該到這裏來的。”
“多謝老爺關心,可是府中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我怎麼能不來。”
江旬瞧見自己的妻子麵容憔悴楚楚可憐,再看江芷貞倒在地上哭泣不止,那張美麗的臉上還留著一個紅紅的巴掌印當真是楚楚可憐。
江旬眉頭一皺,心中沒來由的一股火氣用上心頭,他上前一步抬手就要給江千兒一個巴掌。
然而就在這時人影一閃,就在旁人還沒有看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的時候就已經有一個黑衣人出現在江千兒身邊,將江旬的手腕給牢牢抓住。
眾人都吃了一驚,都不知道這突如其來冒出來的人究竟是誰。
江旬先是一愣,隨即大怒道:“你是誰?還不快放手。”
然而那黑衣人卻是一動不動,黑色的麵巾遮住了他的臉,讓人看不清他的容貌,甚至分辨不出是男是女。
“來人啊。”江旬剛一出口卻被江千兒打斷,“父親,我勸你還是不要太過衝動的好,否則……”
江旬頓時更為惱怒,然而他掙脫了一下卻沒有掙脫開那黑衣人的手腕,不禁對江千兒怒聲道:“你要幹什麼!我可是你的父親!”
“父親?”江千兒冷冷一笑,“不問青紅皂白就給我定罪,這樣的人也配為人父嗎?”
江旬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比先前更加濃烈的怒火:“快叫他放手。”
大夫人這時也回過神來,立刻道:“千兒,你都在幹什麼?還不快讓人放手。”
江千兒這才衝著旁邊的黑衣人示了示意,對方這才將手放開。
江旬立刻後退幾步,頓時有幾個護衛衝到他麵前,江旬立刻道:“把這個逆子給我抓起來。”
“慢著。”江蓉道,“老爺,剛才的事不過是誤會,何不先聽千兒把話說完。”
幾個護衛聽到江蓉的話後,頓時停下了腳步。
然而大夫人卻道:“大姐說的對,隻是千兒她剛才的行為大家都是看在眼裏的,我看若非老爺及時逃離,她還不一定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呢,再說若非圖謀不軌又怎麼會在身邊藏那樣來曆不明的人呢?我看將這個人一並拿下,然而一起嚴加處置才是。”
江旬聽了大夫人的話,毫不猶豫道:“立刻把她給我拿下。”
幾個護衛立刻衝了上去,然而江千兒隻是微微動了動手指,隻見一道黑影閃過,眾人還沒看清楚是怎麼回事,那幾個護衛就紛紛倒了下來。
而那個黑衣人已經站在了江千兒的麵前。
眾人頓時臉色大變,尤其是江旬的臉色在這一瞬間已全然變得鐵青。
很快江旬吩咐道:“來人啊,把府中的護衛全部集中到這裏。”
江蓉臉色一變,立刻阻攔:“老爺不可,不過是誤會何必興師動眾呢?”
然而江旬根本已經聽不進去她的話了,立刻便有人去召集府中護衛過來。
江千兒看著這一切神情始終是淡淡的,即便看到府中護衛全部趕到這裏她的表情也沒有絲毫的變化。
黑衣人回頭望了她一眼,眼底閃過一絲疑惑,然而江千兒卻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黑衣人的麵上閃過一絲輕微的不悅,然而還不等他多想,護衛們便已經衝了過來。
江旬看著這一切心想,江千兒身邊這個人無論再厲害也不可能以一敵眾,何況江府中的護衛也不是等閑的人物。
果然一番激戰下來,那黑衣人在眾多護衛的連番攻擊下也受傷不輕。
江旬眉頭緊皺,而江千兒卻是連頭也不抬,甚至連眼皮都不眨一下,仿佛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一般。
而她旁邊迎荷早就嚇得縮成了一團,也是到今日她才意識到江千兒有多麼冷漠絕情。即便麵對這樣血腥的場麵,也可以如此淡然處之,實在是讓人覺得可怕。
那黑衣人雖受了重傷,但最終卻也將前麵的護衛全部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