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姨娘聽了她的回答也不意外,而是對江千兒道:“縣主,我覺得大夫人曾這個時候請彩祥戲班到府恐怕是另有打算,恐怕她們會對縣主不利。”
江千兒聽了她的話,神色卻沒有絲毫變化,隻是淡淡道:“那麼姨娘看來她們會如何對我不利呢?”
七姨娘一愣,為難道:“這個我暫時也沒想到,不過縣主,對方明顯另有圖謀,我們不得不防啊。”七姨娘的話中帶著一絲急切,江千兒聽了卻隻是道:“我知道了,多謝七姨娘提醒,我一定會小心的。”
七姨娘聽到她這話,眉頭卻反倒皺緊張:“縣主,這件事恐怕不是簡單防範就能避免的,我們還要先下手為強才是,縣主……”
“七姨娘。”江千兒突然打斷了她,七姨娘一愣,隻見江千兒的目光中透著隱隱若有若無的寒意,七姨娘一下子竟呆在那裏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聽江千兒道,“一切不過是我們的猜測而已,若是在這個時候貿然行動或是去指證大夫人什麼,隻會被她們反咬一口,指證我們誣陷之罪,難道七姨娘忘了新婚當日的事了嗎?”
七姨娘又是一愣,那日的事情頓時浮現在她的腦海中,她早就已經猜到了是什麼的怎麼回事,孫瑤和江芷貞意圖誣陷江千兒不成,還被江千兒反咬一口,又或許這件事從一開始就是江千兒所布下的一個局。想到那命指證大夫人的男子突然死在獄中,還是因為一場莫名的大火,最後連屍體都被燒的麵目全非根本辨認不出什麼。想到這裏,七姨娘心中陡然升起一絲對江千兒懼意。
這個永定縣主背後到底隱藏了什麼樣的實力,她從小生長在江家,本應該是一個無依無靠的庶女,這些背後的力量又到底是從哪兒來,七姨娘每想一次就覺得毛骨悚然起來。
江千兒見七姨娘不說話,便對她道:“姨娘的好意我自然心領,不過若是姨娘沒有別的事就請先回去吧,若是讓大夫人和大姐知道了恐怕會起疑了。”
七姨娘還想說什麼,然而江千兒卻已經低下了頭,似乎不打算再繼續聽下去。七姨娘吃了個憋也隻好不說了,省得再自討沒趣。
七姨娘離開之後,靜依和環香方才進來。
環香倒是一臉高興的樣子,像是碰到了什麼喜色一樣,她一進屋子便對江千兒道:“小姐你不知道,剛才七姨娘出去的時候臉色好生難看呢。這是她自找的,誰叫她臉麵三刀又牆頭草四處倒的,小姐不待見她也是應該的。”
江千兒看了她一眼,隻是道:“你哪裏來的那麼多話,七姨娘再怎麼說也是主子,哪裏是奴婢能隨便議論的,傳出去還以為是我指使你的呢。”
環香一愣,她當然也聽出了江千兒的話中帶著的那幾分不悅。
靜依看了環香一眼,對她道:“你把這裏的茶水收拾了端下去吧。”
環香看了她一眼,片刻後才回過神來,點了點頭,端著桌上七姨娘喝剩下的茶水就出去了。
江千兒並沒有說什麼,同樣也沒有攔著。
等到環香走後,靜依方才道:“小姐,不知七姨娘剛才到底對您說了些什麼?”
江千兒看了她一眼,江千兒是知道靜依的,通常情況下靜依是絕對不會隨便打聽這些事的,而靜依既然問了,那麼便隻有一種可能,那便是靜依心中對這件事另有看法。
想到此江千兒也不瞞著,將剛才她和七姨娘的對話都說了一遍。
靜依聞言吃了一驚,不禁道:“奴婢也聽說過彩祥班的名頭,那可不是尋常人家能請來的,平日裏尚且如此,像七夕這樣的日子就更不用說了。”
江千兒道:“無妨,你想到什麼就說什麼便是,說錯了也不要緊。”
靜依道:“奴婢以為這一次真正請到彩祥班的一定是孫家,在京中也隻有他們有這樣的勢力。而孫家之所以這麼做也是一定有目的,七姨娘的話也不是全然不能相信。”
“不錯。”江千兒並不否認,然而很快她卻道,“如今孫家那邊著急的恐怕是兩件事,一是如何對付我,二是如何讓孫瑤得到江旬的歡心,以此來代替孫映裳的位置再為孫家所用。不過這次看來江旬並不是那麼心甘情願的想讓他們得逞,否則為何大婚後數日都以公務繁忙為由不與孫瑤圓房呢?”
靜依接著道:“小姐說的不錯,那麼小姐現在打算如何呢?”
靜依知道江千兒對七姨娘說的話是一回事,江千兒到底要不要做什麼卻又是另一回事了。
江千兒並沒有立刻回答她,恐怕如今對於孫家來說最要緊的就是讓孫瑤和江旬圓房吧,這一次七夕是大好的機會,她們自然會好好利用。
不過江旬不肯碰孫瑤,除了因為孫家是孫家派來的人之外,恐怕心中或多或少還因為她是江家的女兒而覺得有些別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