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依突然覺得江千兒的抉擇或許是對了,在沒有弄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之前,麵對任何情況都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江千兒突然道:“你不用擔心,不管是誰,做這一切總會有她的目的,既然是有目的的,那麼很快她也會暴露出她的意圖。用不了多久,事情的真相就會水落石出。”
“那小姐,我們現在要做什麼?”
江千兒淡淡吐出四個字:“靜觀其變。”
她沒必要著急,若說著急,現在可要有人遠勝於她。
靜依不禁道:“隻是若是陛下一直不醒,小姐就要一直這麼在宮中待下去,這宮中多待一分就是多一分危險,小姐何事才能恢複自由啊。”
江千兒卻道:“即便陛下醒來,你以為他也會輕易讓我脫身?”
靜依一下子被江千兒這句話給問住了。
江千兒卻不再說什麼,隻是徑直往前而去。
走著走著,前麵突然出現了一頂輦轎。
幾個太監小心翼翼的抬著,兩三奴婢隨侍在一旁。
江千兒頭也不抬便拉著靜依避過,靜依卻用略帶驚訝的語氣在她耳邊小聲道:“小姐,你看那是誰。”
江千兒剛一抬頭,恰好那輦轎也在同一時間在她身邊停了下來。
江千兒抬頭,目光便也剛好同輦轎上的那人相對。
片刻後,江千兒微微一笑道:“原來是裴小姐。”
裴妍欣坐在輦轎上,看到江千兒也是微微一笑道:“永定縣主,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裴小姐哪裏的話,裴小姐此番入宮必定是去覲見太後吧,既然如此我便不打擾了,告辭。”江千兒說完便要轉身離去。
裴妍欣雖受太後和皇帝的重視,但到底是沒有什麼品階的,按理說她見了江千兒還要對江千兒行禮,江千兒是不必對她施禮和畢恭畢敬的。
然而江千兒剛走幾步,裴妍欣卻突然叫住了她:“縣主請留步。”
江千兒停下腳步,轉頭望向她。
裴妍欣做了個收拾,幾個太監立刻放下轎輦,裴妍欣從轎輦上站了起來,走到江千兒麵前。
“裴小姐可還有什麼話要吩咐的嗎?”
“吩咐不敢,隻是有幾句話想同縣主單獨聊聊,不知縣主可否賞臉?”
江千兒微微一笑道:“裴小姐客氣了,說來那日我還要多謝裴小姐的提點呢。”
裴妍欣目光一轉,眼波流動中帶著絲絲光芒,她道:“即便沒有我,縣主何嚐又不是事事能化險為夷呢。隻是縣主既早有法子脫身,為何卻還久久困居於此,莫不是還有別的盤算。”
江千兒注視著裴妍欣,心道這絕對是一個難纏的人物,因此同她說話也要格外謹慎些才行。
江千兒微微一笑道:“裴小姐說的是哪裏的話,我聽不明白了。”
裴妍欣微微一笑,也不追究她是真的不明白還是在裝糊塗,裴妍欣道:“縣主,我剛從陛下那裏過來,縣主可想知道陛下現在如何呢?”
裴妍欣的話中夾著幾分意味深長,江千兒聞言卻隻是道:“裴小姐是聰明人,自然是能說便說,裴小姐能告訴我的必定是可以說的。至於那些不能讓人知道的,我又怎麼能連累裴小姐呢。”
裴妍欣臉上的笑容不變,心裏卻暗自驚訝,江千兒雖未言明,但卻給她一種無論她說什麼都早已在江千兒的掌控之中的感覺。
“裴小姐,太後可還在等著您呢,我也要快些回去,否則皇後娘娘問起便要怪罪了。”
江千兒如此說顯然是不願再與她多談,裴妍欣也不在意,隻是道:“如此,縣主好走。我們有的是時間,來日再見。”
“裴小姐再見。”江千兒道別一句後便帶著靜依轉身離開。
裴妍欣站在那裏看著江千兒的背影,並沒有立刻再上轎輦。
等到走的稍微遠了一些的時候,靜依方才問道:“小姐,你方才為何不讓她把話說完?說不定她是有什麼線索要告訴小姐呢。”畢竟裴妍欣曾提醒過江千兒一次,而且她說的話也沒有錯,所以即便靜依對裴妍欣沒太大的好感,但卻還是覺得她的話是可以聽一聽的。
然而江千兒卻斷然搖頭道:“或許你說的不錯,可是旁人也就罷了,我不想欠她的人情。”
裴妍欣也算是個光明磊落的人,江千兒很清楚她和裴妍欣是成不了仇敵的。
但是江千兒也並不想和她成為朋友。
江千兒很清楚,在秦宇這一件事她們二人都不會做出讓步。
她是因為情愫深重,而裴妍欣,或許有那麼些情誼,但更多的是將秦宇視為她一生的追求。
裴妍欣被培養出來就是為了嫁給秦宇的,又或者說皇帝是在為北瀾培養一個未來的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