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那日江芷貞深夜裏偷偷來與張元允相會本就不合規矩,江芷貞也是一開始就避開了所有下人,這也是為什麼後來孫宏暢從江芷貞身邊的下人那裏打聽卻一直打聽不到關於江芷貞那晚的具體行動的原因。
秦宇道:“張元允恐怕還以為我今日不過是去試探他的,我手中並沒有什麼證據。隻要有這個人證在,我們隨時都可以想孫家揭發他。”
江千兒聞言卻道:“不過是區區一個下人而已,我們並沒有確切證據,還不足以扳倒張元允,最多不過是讓孫宏暢對他有所懷疑。”
秦宇聞言一笑道:“要得便是要讓孫宏暢對他起疑。”
江千兒看了他一眼,二人頓時都心領神會。
“我已經派人盯著他了。”秦宇道。
一個人越是在緊張和懷疑的時候越不容易謹慎,越容易漏出馬腳。
其實這才是秦宇今日去見張元允的真正目的。
江千兒聞言卻道:“不可大意,張元允城府極深,即便是受到威脅他也未必會真的亂了陣腳。”
秦宇隻是笑了笑不說話。
江千兒看著他又道:“你今日既是入宮來麵聖的那還是快些去見陛下吧,否則讓陛下等急了恐怕要龍顏大怒了。”
“他要等就讓他等等好了,我進宮本來也是為了來見你。”提到皇帝秦宇更加不以為然。
江千兒見他有賴著不走的意思,又幾番催促,秦宇最後隻能十分不情願的離開了。
秦宇離開之後靜依方才走了進來,看到江千兒的第一眼靜依便道:“小姐,陛下今日上午沒有傳召你,陛下既召了秦將軍入宮,看來午後也不會傳召小姐了。”
江千兒點點頭,卻也不再多說什麼,好似一點也不在意一般。
雖然隻有一日,但是皇帝沒有提到過她,似乎已經完全當她這個人已經不存在了一樣。
沒有處置也不說無罪釋放,皇帝這麼做又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靜依不免擔心道:“若是陛下一直不傳召小姐,那小姐豈不是要一直這樣待在宮中嗎?”
“從現在的局麵來看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江千兒若無其事道。
靜依聽了她的話反倒有些著急,不禁道:“小姐,我們不能就這麼等下去,可要想想辦法才是啊。”
靜依雖然也知道不能著急,可看到江千兒這麼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樣子,靜依又不禁想到宮中的凶險重重,便再也忍不住了。
江千兒知道她是在為自己著想,自然也不忍心怪她,江千兒很快轉移話題道:“靜妃那邊怎麼了?”
靜依遲疑了一下,很快回答道:“奴婢按照小姐的吩咐出去打聽過了,就在剛才奴婢聽外麵的人說靜妃娘娘那邊又派人去請了,說靜妃娘娘身子不適,請陛下今晚再去看她。”
皇帝昨夜就在靜妃那裏,安撫受驚過度的靜妃,而今晚皇上又要去。
這才晌午靜妃便又派人去了,看來當真是思念皇上的緊啊。
江千兒聞言淡淡道:“好在翊寧宮的正殿燒損並不嚴重,否則恐怕即便皇上想去也沒有地方了。”
“但是奴婢翊寧宮的偏殿卻損毀嚴重,陛下今日一早就下令,特命人修繕。奴婢聽說今日內務府那些奴才已經去辦了,午後就可以開始重新拆梁修理呢。”
江千兒聽著靜依的話,意味深長道:“還要拆梁那麼麻煩,看來當真是十分嚴重啊。”
靜依道:“基柱已全部燒毀,自然要挖地重建了。皇後娘娘的這一把火當真是恰到好處,可幫了我們一個大忙呢。”
江千兒問問一笑道:“既然如此,我們就等著看新建好的宮殿是何等規模華麗吧。”
這時外麵突然有人敲門。
江千兒和靜依一下子都不說話了。
江千兒看了靜依一眼,靜依立刻點了點頭,朝著門口走去,走到門口靜依方才衝著外門道:“誰啊?”
門外立刻有人應答道:“縣主,奴婢是來給縣主送飯的。”
靜依回頭望了江千兒一眼,江千兒這才點了點頭,靜依立刻按照她的指使把門打開。
門開了,走進來一個宮女。
江千兒和靜依一看,這宮女不是別人,正是皇後身邊的桂兒。
桂兒手中拿著一個食盒,看樣子當真是來送飯的。
皇後身邊的貼身宮女親自來送飯,這倒是奇怪,江千兒忍不住道:“桂兒姑姑,你怎麼親自來了?難道是皇後娘娘有什麼吩咐?”
桂兒並不立刻回答,而是先走到江千兒麵前。
靜依見狀立刻轉身將房門關上。
“縣主,奴婢是奉皇後娘娘之命來給縣主送飯菜的,還請縣主盡快趁熱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