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好走。”
送走了敏慧,靜依忍不住揭開桌上蓋在托盤上的紅布,看到裏麵東西的瞬間靜依也吃了一驚。
那托盤上呈放著的雖然隻有一對玉鐲,但質地通透雪白,紋路細膩,沒有一絲雜質,這樣好的羊脂玉鐲子已十分罕見,何況還是這麼一對。
靜依又接連著將其他托盤上的紅布揭開,隻拿那些托盤上或首飾或布料總共加起來有十來件的樣子,而且件件都是十分罕見的珍品,即便是在皇宮之中也同樣十分少見。
靜依看向江千兒不禁道:“看來田妃娘娘當真是對小姐青睞有加啊。”
江千兒看了那托盤中的金銀首飾一眼,仿佛是自言自語一般,喃喃道:“田妃在宮中並不十分得寵,母家也不如靜妃的母家家底深厚可以奢靡如此,看來這一次田妃娘娘當真是下了狠手了。”
靜依聽到她的話也不免覺得奇怪,忍不住道:“小姐,咱們與田妃娘娘可素來沒什麼往來啊,即便如今田妃娘娘是有意要拉攏小姐,但也用不了送如此貴重的東西吧。”
江千兒不回答,心裏卻在想著田妃的事。
說起田妃,她前世也有過接觸和了解。
若論家族在朝中的時間與勢力深厚,田家是絕對比不上張家和孫家的,若論才情容貌,田妃更是遠遠不如靜妃,甚至連很多宮中其他的嬪妃都比不上。
其實田妃在宮裏,當真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
可偏偏田妃性子沉穩,為人低調,雖然同在妃位但卻從不與靜妃爭鋒,甚至有的時候在靜妃麵前,田妃還處於弱勢。
這樣一個看上去平淡好欺的人卻在宮中存活了這麼久,江千兒相信田妃也一定有她的過人之處。
有時候不與人相爭收斂鋒芒、大智若愚也是一種本事,比能爭會爭要難上百倍。
想到這裏江千兒仿佛自言自語般喃喃道:“看來我當真要找時候去會一會這位田妃娘娘了,東西先收下吧,既然是田妃的一番心意我們也不能辜負了才是。”
“是。”靜依說完卻也不免擔心道,“不過小姐也還是要當心啊,田妃娘娘到底是敵是友現在還分不清楚呢。”
江千兒點點頭道:“你說的不錯,不過目前看來田妃對我們暫時還不會有什麼威脅,她是個聰明人,既然已經在靜妃的前車之鑒在先,她也應該明白在對待我的這一件事上一定不能掉以輕心、輕易出手。”
江千兒在翊寧宮安頓下來之後,晌午便按照吩咐去南偏殿的廢墟上祝禱祈福,大約到了黃昏,也就是一個時辰之後她才回到房中。
靜依立刻讓她坐下,然而取來熱袋為她敷著膝蓋,不禁道:“小姐身子骨本就不好,如今這一個時辰下來膝蓋可怎麼受得了。”
“不礙事。”江千兒搖了搖頭,不過是依照規矩而已,雖然跪久了的確有些腿麻,但的確沒什麼大不了的。
當晚,江千兒正準備睡下之時秦宇突然來了。
秦宇倒是難得親自前來,江千兒也不免吃了一驚。
秦宇坐了下來,看了一眼周圍的擺設,不禁道:“不愧是靜妃的宮殿,哪怕隻是一個小小的偏殿也這麼奢侈,不過千兒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還要留在這裏,難道你不知道如今你在宮中已是十分危險嗎?不光是靜妃,連皇後都已經盯上你了。”
江千兒點點頭,卻是淡淡道:“我知道。”
秦宇看到她全然不擔心的樣子,不禁道:“我就知道你不會著急,不過你也不能什麼事都憑著你一個人的想法去做啊,你也總要要為考慮一下吧。”
江千兒微微詫異,不免望向秦宇,看著秦宇似乎在自己跟自己生悶氣的樣子。
秦宇從前可是從不曾說出這樣的話的,他當真是在擔心自己,因為自己身處險地嗎?
想到這裏,江千兒微微一笑道:“我知道了,我沒有事先告訴你,這一次是我的不對。”
秦宇一愣,他看著江千兒,一時間也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臉上全然是一副受寵若驚的表情。秦宇突然“嘿嘿”一笑,一下子又從剛才的嚴肅切換到了嬉皮笑臉的狀態,他湊了過來對江千兒道:“既然你都認錯了要我原諒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要給我什麼好處呢?”
江千兒一看到秦宇的表情就知道這家夥又在動什麼歪主意,江千兒一哼轉過頭不再理會他。
秦宇頓時露出了一個失落委屈的表情
江千兒看到他的模樣像沒有得到糖的小孩子一樣,頓時忍俊不禁道:“今日田妃倒是送了我不少值錢的東西,你要好處那便隨便從裏麵挑吧。”
“誰要那個,我要的是……”秦宇剛一說到這裏,發現江千兒有要變臉的趨勢,頓時閉嘴了。
他很快轉移了話題到正經事上,對江千兒道:“千兒,我今晚之所以親自入宮,一是不放心你搬來翊寧宮,所以便親自來看看,二是為了告訴你,孫宏暢已經知道了宮中發生的事,他正在四處搜羅人手一起想辦法,看樣子是準備明日在早朝的時候拉攏朝臣一同為靜妃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