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千兒微微吃了一驚,衛原的直覺竟如此敏銳嗎?
江千兒不禁隨著衛原剛才看過的地方看了過去,果然江千兒也很快發現了床欄上那一道細小的刀口。
江千兒一下子明白原由。
衛原道:“縣主,我是奉命保護你的安全,所以若是真的有什麼事發生,還請縣主對我不要有所隱瞞。”
江千兒其實原本還沒想好要不要把這件事告訴他的,聽到她這麼說江千兒也知道瞞不住了,於是又將昨晚的事說了一遍。
衛原聽得眉頭一蹙,卻也同樣有些後怕。
幸虧江千兒並無什麼大礙,若是真有什麼他該如何和秦宇交代。
想到這裏衛原立刻對江千兒道:“縣主不必擔心,我一定會立刻去查明到底是誰動的手,我一定不會放過他。”
衛原說到最後,話裏顯然已潛藏了幾分殺氣。
江千兒卻搖了搖頭,對他道:“這件事我另有安排,你不必插手,你現在要做的是研製出解藥,否則我也同樣是同等於被人算計,並沒有什麼不同。”
衛原聽了她的話,到底還是沉默了一下,最終點了點頭,並沒有否認她的說法,不過衛原很快還是堅持道:“即便縣主這麼說,但是從今日開始我會貼身保護縣主的安全,不會再隨意離宮了。”
江千兒聽了他的話點了點頭,並沒有反對,她道:“你就在宮中研製解藥吧,你先告訴我你需要些什麼,我會幫你想辦法。”
衛原卻搖頭道:“不必了,縣主不必為此擔心。”
聽到他這麼說,江千兒已然清楚衛原i心裏必定是已經有了他自己的盤算。既然如此江千兒也不再多做勉強。
二人都沒有再繼續多說什麼,沒過多久靜依回來了,將藥渣給帶了回來。
靜依用一張手絹包著藥渣,攤開來給江千兒和衛原看。
衛原從中取出幾樣藥材聞了聞,卻並沒有發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半響之後他將靜依手中的藥渣拿了過來,收好之後方才對江千兒道:“我暫時也看不出有什麼不對,我回去再好好研究一下。既然是這藥膏的問題,看來縣主是不能再用這藥膏了。”
江千兒想了想卻對衛原道:“你說的不錯,可是每過幾日就會有太醫來給我診脈,我若是沒有用那藥膏傷勢有所好轉,恐怕會打草驚蛇,到時候指不定她們還會想出什麼其他陰毒的法子。”江千兒說到這裏語氣中盡是冷漠。
靜依聽了她的話,突然覺得這後宮之中人心似海,一下子竟當真沒有一個可信的人呢。
皇後不行、田妃不行,靜妃就更不可能了,那麼皇上呢?
靜依想到這裏正要開口,然而江千兒卻已經道:“不過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
江千兒說完看向衛原,衛原與她四目相對,很快便明白過來,道:“縣主放心,這件事交給我就是了,我會在不傷害縣主身體的前提下不讓任何人察覺到有什麼不對。”
江千兒點點頭道:“如此我也可以放心了。”
靜依聽著他們兩人的話,卻一下子有些聽不明白了。
衛原並沒有在江千兒這裏逗留太久,等到江千兒吩咐完了之後他便離開了。
衛原走了之後,靜依才忍不住道:“小姐,昨日之事該如何是好?”
江千兒思索了片刻,她正要說什麼,突然門外傳來一個太監的聲音:“縣主,時辰到了,還請縣主現在過去祝禱。”
江千兒和靜依聽到這聲音,才突然想起這一件事來,算一算的確是時辰差不多了。
靜依看到江千兒一眼,江千兒對她道:“走吧,既然他們都已經來了,我們也不要在這裏耽誤時間了。”
然而靜依聽了她的話,卻還是忍不住擔心起她的腿來。
江千兒當然明白她的意思,微微一笑道:“我不要緊,你不用擔心。”
所謂的祝禱不過是每日去那冒出血水的地方一邊念誦經文一邊跪地而已,因為是陛下的吩咐,所以旁邊會有宮人專門看守,最後會把每日這裏的情況都彙報給陛下。
雖然江千兒口口聲聲說沒事,但是靜依卻還是忍不住擔心起她的腿傷來。
江千兒正跪在地上一心一意的祝禱著,突然一個宮女走了過來,手中提著一個竹籃。
她要靠近時靜依一下子攔住了她,道:“縣主正在依照陛下旨意祝禱祈服,旁人不得打擾。”
江千兒聽到靜依的話也睜開眼睛,朝著那宮女望了過去。
那宮女道:“奴婢是奉田妃娘娘之命特地來為縣主送上祭品的。”
靜依看了江千兒一眼,江千兒點了點頭,靜依這才放那宮女過來。
江千兒心頭閃過一絲疑惑,她已經在這裏祝禱了幾日了,怎麼偏偏就今日田妃想到要送什麼祭品過來。
那宮女走到江千兒身旁,將手中的竹籃放在地上,竹籃上蓋著一張紅布,讓人看不清裏麵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