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靜山幽,殘陽如血,於灌叢中,沙土下,一隻手,突然伸出。

別驚慌,不是詐屍,更不是喪屍。那隻手活動了手指,發出常年不動後的咯咯聲,扒拉了土堆上的灌叢。隨後一個頭,不、一個人,從中爬出。

那人長發飄飄,須發皆白,乍一看像是老頭。仔細一瞧確實約莫16、7歲年紀、墨瞳黃膚的一個翩翩美少年。

他活動了一下筋骨,渾身都僵硬的感覺真的不太好。他摸了摸自己的頭發,“這麼長了?我到底睡了多久啊。”揮手間一抹火焰冒出將過長的白發燒的恰到好處。

“額啊啊啊啊?!!”一聲驚叫,確實將他將他也嚇了一跳:原來,他從土堆中爬出,卻是嚇壞了一旁的樵子。

“你、你你,你是人是鬼?”那樵子嚇得跌坐在地,不斷的向後掙紮,一隻手指著這個從地裏鑽出來的人。

“我?曾經是人吧……”這人看了看自己的身上:未著寸縷。忙揮手打開一道裂隙,從其中取出了一件樣式簡單到堪稱是數百年前的衣服,緩緩穿上:“奇怪,我好像忘記了很多東西……”

曾經是人……那就是說,現在不是了?!!不是人、那不就等於說是妖邪嗎?

隨便在路邊遇到一個未著寸縷的家夥,還說自己不是人,是人都會覺得這是妖魅而不是什麼傳說中的仙人吧。

那樵子嚇得轉身就飛也似的跑了,慌不擇路的又在溪邊絆了一跤,連斧頭都拉下了。

“不要啊!不要吃我!”且不言那出土者一頭黑線,這樵子已經跑遠了。

他一路跑的飛快,快到自己的腳後跟一下一下的打在自己的後腦勺上。這一下一下的,他更害怕了。

正此時,他卻遠遠的望見自己的老母親正在家門口編竹篾。

“娘!快跑啊!有妖人!有妖人追來啦!”他一路跑,一路喊。

“妖人?在哪呢武吉?”老母親倒很是冷靜,定定的問他。

“這後麵就是啊,一路敲著我的腦袋追著來了啊!”武吉哭叫道:“娘!您快跑!我引開他!”

“打著你後腦勺的不是你腳後跟麼?”武吉娘攔住他:“真是,多大的人了還這麼冒失。”

武吉回頭一看,誒,還真是,沒有跟來啊。這才放下心來,喘了一口氣:“不是啊,娘!我是真的看到有妖人!”

“哦?怎麼回事?你說來聽聽。”武吉娘不是什麼有見識的人,但卻沒有慌亂:“西伯候是好人,不會有什麼精怪跑到這裏來作亂的,說不定是什麼隱世的仙人。”

那武吉一想,一拍腦袋:“對啊,這可是西伯候的地兒,怎麼會出邪崇呢?”(表示我不是很懂那個時候的人的想法,但是‘西伯候的封地能辟邪’這個說法是真有)

及此時,武吉方將心吞到腹中,鬆了一口氣,卻又一拍腦袋:“誒呀!”卻是發現斧子漏了。

再看時,夜已深,武吉不敢夜行,唯有就此早早的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