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重歸於好(1 / 2)

阡陌這幾日都快愁出白頭發了。

楚懷墨怕真是生了大氣,竟然真的完全不理她了。今日她連晚飯都沒舍得去吃,一直在楚懷墨房間前等到半夜,可那廝依然是看都沒看她一眼,直接給了一道“閉門羹”。阡陌望著又一次在她麵前無情地合上的房門,委屈地直掉眼淚,下定決心今天晚上哪怕是不睡覺,也要等著明天早上楚懷墨出門之前攔住他——進門不好攔,但是出門她總能攔到人吧?

阡陌席地坐在楚懷墨的房門前,找了個舒服的角度將腦袋靠在了門上,以確保房門打開時自己能快速醒來。

“明天早上無論如何也要拖住公子。”給自己打完氣,阡陌閉上眼睛在房門前睡了過去。

“吱呀——”

次日一早天剛蒙蒙亮,楚懷墨向往常一樣推開房門,準備開始今天的拜訪之旅。可是門縫剛開就見一團緋紅色的身影順著門一起倒了下來,倒是讓他一愣。

阡陌正睡得舒服,突然感覺身後的“床”塌了,還以為是自己夢魘,猛地睜開眼,就見一道白色的身影停在了自己旁邊,這才想起自己今天的目的,趕緊眼急手快地一把抓住麵前的衣擺,順看爬了起來。

隻是她剛被嚇醒,整個人的意識不是很清晰,昨夜的睡姿又及其不標準,導致雙腿酸軟,才剛站起來就腳下一軟,朝旁邊倒了下去。幸好,楚懷墨還算有良心,總算是伸手扶了她一把,阡陌也就借坡下驢,順勢抓住楚懷墨的衣襟,一隻手偷偷環上了楚懷墨腰間,靠在了他懷裏。

楚懷墨一早醒來,本來還帶著三分懵,三分昨日與父親交談之後的恍惚,方才見阡陌在自己麵前跌倒,下意識地扶了一把,沒想到就給了這個丫頭順杆爬的機會。

但此刻溫香暖玉抱滿懷,又想到這幾日這丫頭天天等著自己回來,跟在自己身後那可憐巴巴的樣子,也沒有推開她,隻冷著聲道:“你在這裏作甚?”

阡陌往他懷裏拱了拱,輕聲道:“等你啊。”

“等我做什麼?你不是討厭我麼。”楚懷墨想起那日阡陌的話,忍不住板著臉哼了一聲。

“公子,我知道錯了,你別生氣了。”阡陌軟軟糯糯地道了歉,態度誠懇地要命,倒讓楚懷墨準備好的幾句冷嘲熱諷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了,隻聽阡陌又柔聲道:“我那日被氣得亂了方寸,才會對你亂發脾氣的,下次再不敢了。你別生氣了,更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楚懷墨聽得懷中人兒的溫言軟語,心口一軟,剩下的半分火氣也被泡沒了,聽著阡陌的話回過神來又覺有些奇怪:“誰氣得你亂了方寸?”

阡陌猶豫了一會,老實道:“那日辰曦過來,跟我講了些你們過去的情分……”

楚懷墨眉頭一跳:“什麼過去的情分?”

阡陌小嘴一扁:“自然是你們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深情厚誼了。”

楚懷墨滿臉黑線:“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

阡陌輕哼一聲偷偷掰著手指數到:“你自己都說了,你的憂樂院都是她一手布置的,你不喜歡旁人動你東西,偏偏隻有她可以例外,她的琴棋書畫也都是你教的,如此還不算深情厚誼麼?”

楚懷墨皺著眉頭,就像從來沒有發生過這件事情一樣,有些莫名奇妙道:“我幾時這麼說了?”

“你還不承認。”阡陌抬頭幽怨地看了楚懷墨一眼,看得他心頭一顫,霎時間隻覺自己好像真的做了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事一樣。然後便聽阡陌繼續委屈道:“那天晚上我問你的時候,你可是都承認了!”

楚懷墨聽著阡陌一句句地將那日的情景複述出來,總算明白了整件事的前因後果。合著這丫頭那日莫名其妙的一頓脾氣,居然、居然是因為一些不知真假的事情吃醋了?這可真是無妄之災。於是有些無語道:“我那日心情不佳,不想多言,怎麼到了你這就成了承認了?”

“那辰曦都是騙我的不成?”

楚懷墨想了想答道:“憂樂院是在我還未出世的時候,由我母親親自賜名、親手布置的,那時辰曦還不知道在何處。但前幾年一些家具陳舊改換的時候,她也確實和府裏其他下人一起幫著擺放了些新物件。辰曦琴棋書畫雖然並非是我所教,但日月星辰及閣中其他幾個內閣弟子卻是和我拜在同一個老師門下。至於你說的隻讓她碰我的東西……自我去蜀中後,憂樂院確實是她在打掃。”楚懷墨有些疑惑道:“這樣有什麼不對嗎?”

“沒有,沒有。”阡陌聽完楚懷墨的解釋之後心中的不快早就不翼而飛,眼睛彎彎,喜悅之情溢於言表。

她就說嘛,辰曦的話中定是摻了水分的,咋一聽好像跟楚懷墨的說法是一回事,實際上區別可大著了!更不要說,楚懷墨居然願意將這些事情一件一件解釋給她聽——就算事情真的如辰曦所說的那樣,楚懷墨肯跟她解釋,她也知足了。阡陌的眼睛一下又恢複了神采,隻是撒嬌似地黏著楚懷墨問:“那我那晚問你的時候,你幹嘛不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