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小陌兒,想爺爺沒有?”秦疑拍了拍阡陌的腦袋,一臉的寵膩。
“想了!”阡陌使勁點了點頭,這些年來秦疑陪著她的時間比楚懷墨還要多,乍一下分開大半個月,她還真有些不習慣。“奏爺爺,你去哪兒了啊,說都不說一聲就走了,也不帶陌兒一起……哼!”
“爺爺可是去辦正事。”秦疑解釋完突然把臉一板道:“我不在的這段時間,那楚小子有沒有欺負你?”
“公子才不會欺負我,公子對我最好了。”
“比你秦爺爺對你還好?”秦疑佯裝不悅道。
“嘿嘿,秦爺爺除外,除外。”阡陌忙糾正道。
“這還差不多。”秦疑滿意地捋了捋胡子,又道:“依老夫看,那楚小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居然派你來參加這勞什子比賽,受苦受累的。”
“秦爺爺,這是我自己願意來的,又不是公子逼我的……”阡陌頗為無奈地為楚懷墨正名道。秦疑不知為何一直對楚懷墨有些偏見,動轍在阡陌麵前詆毀楚懷墨幾句。這要是換了別人阡陌早翻臉了,可秦疑偏偷一直待阡陌如同親孫女一般疼愛,又將平生所學全部傳教與她,對她恩重如山。她也隻能夾在中間竭力為楚懷墨說好話,試圖改善秦疑對楚懷墨的偏見。可偏偏越是這樣,秦疑就越生楚懷墨的氣。
見秦疑一提起楚懷墨就不滿的模樣,阡陌趕緊轉移了話題,對他說起了第二輪比賽的“奪明丹”配方中的問題。
“秦爺爺,我跟你講啊,我們第二場比賽的考核好奇怪啊……”
阡陌將賽中的疑點合盤脫出告訴了秦疑,果然引起了這位鬼醫的興趣。
“……金絲草?他們在奪明丹裏加這種陰險藥材做什麼?要是想考校醫師的水平,直接把杜蘭草換成秋蘭草,加一個過敏的藥效不是更好?”
阡陌吐了吐舌頭。杜蘭草和秋爛草外形幾乎一模一樣,味道也是一模一樣,除了顏色一個是藍的一個是黃的,用肉眼幾乎察覺不出來它們之間的區別。這兩種草藥就連藥效也十分相似,隻不過杜蘭草和暗決子藥性有些相衝,那樣治成的奪明丹服用了之後身上恐怕還會起紅疹子。
但確實如同秦疑說的,這種方法更能考校醫師的水平,試毒的風險也小。
“也許他們沒想到吧,畢竟秦爺爺這種改法也太偏門了,比金絲草還難檢測出來,也就您能想得出這麼高級的改法,嘿嘿。”
“就是偏門才能考校出你們的水平!”秦疑得意地一捋胡須,又關心道:“那你的解藥可有製出來?配得對不對?來來,爺爺給你把把脈,可別有什麼餘毒殘留。”
“沒事啦,爺爺,不用擔心。”阡陌覺得沒這個必要,但秦疑還是一臉嚴肅地強行為她切了脈,細細診斷了好久,確認確實無恙之後才鬆了口氣,點了點頭:“嗯,還不錯,解藥很對症,混合毒藥的藥性也解了,沒有危險。”
“我就說沒問題嘛,我可是你的親傳弟子,這點毒哪能難得到我?”阡陌得意地誇讚了一通自己和秦疑,又有些擔憂道:“我隻是有些擔心長生和長樂,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發現金絲草,配的解藥對不對。”
秦疑聽了從鼻子裏哼了一聲:“那是火戶的弟子,讓火戶自己管就行了,你瞎操什麼心?沒事閑的!”
“秦爺爺!”
“唉呀,行了行了,他們既然服了殘次版的解藥,奪明丹的毒性也能化去大半,剩下那一點就算有金絲草作用也不過就會讓他們有些頭暈眼花,又傷不到性命,有什麼可擔心的?”
“這加不加金絲草完全是兩種藥,哪裏是普通解毒丹藥能解的?”阡陌搖搖頭,將秦疑拉到一邊,看了看四周,小聲道:“秦爺爺,這件事恐怕沒那麼簡單。我這兩天專門推算過,這加了料的奪明丹若是不服原本的解藥還好,若是配上普通解藥,恐怕不但不能解毒,還會產生一種新的巨毒,我管這種新生成的毒素叫做‘傀儡之毒’,此毒雖不致命,卻能慢慢侵入神經,影響人的神誌。”
秦疑麵色凝重:“果真?”
阡陌點頭:“我推算了兩遍,不會有錯。”
秦疑剛欲說什麼,卻突然回過神來一巴掌拍到阡陌的腦袋上:“你這丫頭,別人這些天都在老老實實比賽,你算這些玩意做什麼?我說你怎麼這麼晚了才出來,原來這麼不誤正業!”
阡陌吐了吐頭:“沒有啦,就是讓閣裏準備藥材的那段時間閑得無聊,順手算了幾下。”
秦疑點了點阡陌的額頭,又說了她幾句。他作為一代神醫,阡陌又是他親手教出來的,又怎麼會不明白她剛才是故意說的那麼雲淡風輕?楚懷墨表麵上看起來冷淡,但實際上對這武林大會十分重視,知道練藥大賽第二輪是自備藥材煉製未知的解毒丹後,就開始大麵積收購會稽城的藥材備用。從阡陌的丹方送出到閣內集齊藥材送到她手上,整個過程都才用了兩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