阡陌並不知道辰曦這一招到底有多厲害,隻是學醫多年的本能讓她覺得決不能讓這種小體積的東西打中自己,否則受傷救治起來定會十分困難。
隻是心裏雖然想要避開,身體卻不聽使喚。眼看銀針飛來,阡陌一咬牙,舉起手中的劍果斷紮向自己的大腿,利用那一瞬間的巨痛清醒了幾分,跳向一旁避開。
辰曦沉著臉,雙手各舉起了一柄飛刀:“想跑?我看你還能在身上紮幾個洞!”
阡陌艱難地躲避,在辰曦層出不窮的暗器之下找尋一條活路,身上穿的的桃色衣裙已被傷口中流出的血浸出出了朵朵紅花,有一種慘烈地美感。
火華歎了口氣,舉手示意二人停下攻擊:“到此為止吧,複元輸……”
“我才沒有輸給她!”阡陌大喊一聲,猛得站起身,用力揮劍打開了麵前幾隻飛射而來的鐵球,劍身與鐵球相撞,發出輕脆的撞擊聲。
辰曦麵色一寒,手臂伸直,一隻藍色的帶刺小球,滑入了她的手中。
“轟——!”一聲悶響,不是藍色不球打中阡陌的聲音,而是一直以來悶不作聲的日耀出手,將那小球打到了一旁。
辰曦還沒來得及用特殊手法激發這枚“冰爆”就被外人打斷,自是惱怒不己,可是當她發現阻止她的不是別人,而是自己的親哥哥時候,心中的憤怒立即將理智燃盡。
“為什麼攔我!”辰曦大聲問。
日耀平靜地看著她,沒有說話,隻是細看之下,才會發現他平靜的眼眸深處的那絲失望。
辰曦氣不過,朝日耀大聲嚷道:“我們是在對戰!她既沒有認輸,我當然要繼續攻擊!你憑什麼攔我!”說到這她又看向其他人,想尋得一些支持,可這時她才發現,周圍的人此時看著她的目光都有些詭異,聲音不由小了幾分。“我……我又沒說錯!”
日耀盯著她有了好一會,才出聲問道:“鎖穴手、冰爆,這兩樣哪一個是讓你在與同伴對戰時使用的?”
“我——她一直不肯認輸,我一時情急……”
“一次是情急,兩次也是?”
“哥哥!”辰曦有些情急與不滿:“我們是在戰鬥!我傾盡全力有什麼不對!”
日耀眼中的失望之色更濃,他搖了搖頭還欲說也什麼,卻被另一道清冷的聲音打斷。
“你並未做錯。”
辰曦轉頭,隻見楚懷墨向她這邊走了過來,心頭大喜,臉上也浮現出了一絲得色:“少主不怪罪我就好。”
“她未認輸,對戰便未結束,拚殺之間如何對待敵人都是應該的。”楚懷墨這麼說著,眼睛卻沒有看辰曦,麵上也沒有一絲安慰之色,隻是緩步走到在日耀出現之後再也支撐不住力竭倒地的阡陌身邊,眼中浮現出一絲極為隱晦的痛惜,將人打橫抱了起來,走回內院。
“這場比試,你贏了,無須繼續了。”
贏?這算哪門子贏?辰曦臉色發白,他嘴上說自己並未做錯,可眼神、行為,哪一樣不是在打自己的臉?少主啊少主,你便是真的這麼偏心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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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院屋內,阡陌半臥在床上低頭咬唇不語。
“手給我。”楚懷墨板著臉冷聲道。
阡陌情緒低落地動了動,隻是手上不太得勁,試了好幾次才成功。
楚懷墨卷起她的衣袖,抬起她的手腕拿到自己麵前:“手筋傷了。”他眉頭微皺,“為什麼不躲?”
阡陌低著頭,不說話。
“這傷你自己能治嗎?要不要找秦醫師來看看?”
阡陌搖頭。
楚懷墨放下她的手腕,板著臉問:“搖頭是不能治,還是不用找秦醫師。”
阡陌咬緊下唇,一顆眼淚奪匡而出,砸碎在身上的被褥之上:“公子。”
她盡力穩住自己的情緒,啞著嗓子輕柔卻又堅定地道:“下次我一定贏她。”
“靠你這筋脈全傷的四肢?”楚懷墨輕哼一聲:“千筋刀是辰曦壓箱底的功夫之一,誰準你硬接的!”
“我,我就是不想輸給她——”
楚杯墨不讚同地搖搖頭:“她習武多少年?你才多少年?輸給她有什麼丟人的?”阡陌還是固執地抿著嘴唇,楚懷墨深知她柔弱外表下的固執,也不再在此處多言。“多久能好?”
阡陌不太在意道:“三五日吧。”
楚懷墨眉毛一挑:“三五日?”
“……六七日吧。”
“六七日?”
阡陌被楚懷墨盯地沒有辦法,支支吾吾一陣,見唬弄不過去了,才不得已答道:“十、十來日吧——沒什麼大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