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阡陌跟著楚懷墨和火戶長老兩位老師白天訓練,夜晚加班的時候,五進一的晉級賽也如火如荼地開始了。這一賽段僅有十日,從白天到黑夜安排地相當密集,前來觀戰的人更是比前麵都多,會組的裁判們也是沒日沒夜地輪班,忙著維持秩序,救治傷員,照看比賽。
饒是這樣,會稽城內的打架鬥毆報複滋事的事件還是在不斷發生,幸好會稽官府及時界入,調了一隊精兵在城內各個重要地點把守,才漸漸將事情平定下來。
輪到阡陌比賽這天,演武場內多了幾十號身穿鎧甲,手持軍槍的城兵駐守,江湖中人和百姓群眾已經分開到了兩個隔開的陣營裏,以免發生誤傷。
台上互相通了門派姓名,角逐也式開始,五人分別占了演武台的四個角。阡陌也不知運氣是好還是不好,四個對手中居然有二人來同一叫歸甲宗的門派。雖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大派,但這樣一個中等門派突然來了兩人被安排到同一場比賽中,獲勝的幾率也是大大增加。由於比賽名單都是提前公布,同一個宗派的弟子必定早就安排好了戰術,甚至決定了去留。
一到台上,歸甲宗的兩名弟子就第一時間聚到了一起,背對背占了演武台的一角,合力麵對其餘三人。
阡陌望了望另外兩人,但見那兩人都沒有看她,便知對方目前還沒有聯手的心思,隻得暗自搖了搖頭。
這種情況下,分屬不同宗派的三人先聯合起來,讓歸甲宗弟子先出局才是最好的辦法,否則,對方兩人占據天然優勢,隻要先合力處理掉三人中的任意一個,比賽的勝負幾乎就能確定下來了。
但對手沒有聯手的意思,阡陌也沒有辦法,隻能往後退了半步,警剔地注視著台上的幾人,歸甲宗的兩名弟子見對麵三人沒有聯手也並未覺得奇怪。本來嘛,這種比賽大家都是為了自己的名和利,要幾個完全不認識的人團結一致本來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兩人對視了一眼,腳尖點地,身體一側,率先向距離他們最近的南海宗弟子發動了攻擊。
南海宗的弟子一直全身戒備,見對手主動進攻也不怯戰,穩重地開始還擊,另一名水月樓的弟子猶豫了一會,出拳帶風攻向了阡陌。
阡陌暗罵一聲白癡,舉起手中長劍擋住了對方的拳,台上瞬時陷入一片混戰,台下也不時響起呐喊助威的聲音。
就如星蕪前些日子所說的那樣,阡陌的功夫在邀天閣裏暫且還排不上號,可是對付一般門派的弟子還是綽綽有餘的。來往了十餘招,阡陌就漸漸占了上風。可是她卻並不是很開心,因為另一邊,那名南海宗弟子在歸甲宗兩人的合力攻擊之下已經快撐不住了,一旦他落敗,自己這邊不管是勝或敗,勝出恐怕都沒什麼希望了。
歸甲宗那邊還沒有放大招,估計也想讓自己這邊兩人先分出勝負耗點力氣。想到這點,阡陌用劍背打開水月樓弟子的雙掌,趁著對方後退的功夫朝著他近了兩步,低聲道:“結盟吧。”
水月樓那弟子本處於劣勢,卻見阡陌的攻勢突然緩了一拍,靠近自己提出了結盟之語,條件反射地頓了一下,“為何?”
“先將歸甲宗那兩人送出去,否則你我之間不管誰勝出,麵對他們二人的合力攻擊隻怕都很難占上風。”阡陌一邊與他假意交手,一邊低聲道。
“不管誰勝出……”水月樓的弟子重複了一遍,一邊配合著阡陌的劍法防禦,一邊轉頭看了眼另外一邊的戰團,似是在猶像。
“有什麼好猶豫的?難道你打得過他們兩人的配合攻擊?“
“打不過……”水月樓的弟子如做夢般低聲道,又轉頭看了一眼另一邊的戰圈。歸甲宗的一名弟子雖然胳膊上挨了一劍,但南海宗的弟子情況更糟,已經被逼到了演武台的邊緣。而自己這邊,對手卻一邊心不在焉地時不時扭頭觀看另一邊向戰狀,一邊收了劍鋒假意與自己周旋。
“可是——”他的拳風陡然一變,穿過阡陌因為放水有形無實的劍光,狠厲地砸的她的胸前。“——我更不想讓別人撿了偏宜!”
“卑鄙!”台下頓時有觀眾低聲罵了起來。
阡陌明顯地想放水談判,先解決歸甲宗弟子的行為明眼人很容易就看了出來,可是那水月樓的弟子居然趁這個功夫突然偷襲,實有些不是君子所為。
不過,有人嫌棄就自然有人支持。
“哼!這可是在比賽,他們是對手,水月樓的弟子這麼做有什麼奇怪的?要怪就怪那姑娘太不小心了。”
“人家小姑娘心思單純,哪像那水月樓的弟子,陰險狡詐!”
“是兵不厭詐而已,我看你是色另智昏了吧!”
“放屁!你這個醜婆娘才是嫉妒人家貌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