妒火快要將江無塵整個人燃盡。
他那麼小心地愛著她,千方百計地討好她,甚至費勁了心思從楚心嚴曾經的心腹楚陽手上換來邀天閣內部的密道,冒著極大的風險將人劫出來。結果這個女人居然跟他說,他連比都沒資格和楚懷墨比?
“你知道什麼?你以為楚懷墨就是什麼真君子?他為了對付我下了這麼大一盤棋,甚至不惜使用栽贓陷害的卑鄙手段製造出罪名硬安在我頭上,這樣一個人,能比我好多少?!”
“所以呢?”阡陌麵色不變,“那些失蹤案難道不是你做的?”
“嗬嗬,是我做的又怎麼樣?這次為了嫁禍給我而死的人同樣也是楚懷墨親手做的,同樣雙手沾滿了血腥,你以為他是什麼好人?”
“我的夫君不會對無辜之人下手,他選擇那些人一定有他的理由。就算是為了對付你胡亂殺人——”阡陌哼了一聲,“他是我的夫君,就算無緣無故殺光了全天下的人,我也依舊站在他這邊。”
江無塵的眼中再次閃起了嫉妒的火焰,他的聲音有些嘶啞,就像是被一把火燒幹了似的。
“你明知道我對你的心思,還在我麵前說這些……你就不怕我控製不住自己,失手殺了你嗎?!”
“你想殺,那就殺好了。”阡陌無所謂道。
“一屍兩命你也不在乎?”江無塵提醒她道。“別說你不在乎,你既然能為了孩子自廢武功,就說明了你有多在乎自己的孩子,所以,別用死來嚇唬我,我不會信。”
“這些你也知道了?”阡陌有些詫異。
之前齊一針為她治病的時候,對她的身體做了些手腳,秦疑診治之後給出了兩套解決方案。要麼廢掉武功重新開始學,要麼忍受每年兩次的鑽心疼痛。
一開始阡陌選擇了後者,一來她不想放棄自己的武學成果,二來也想看看齊一針到底有什麼陰謀,可誰想,後來她有了身孕。
在與楚懷墨成親之後,阡陌便找秦疑為自己再診了一次脈,秦疑很嚴肅地告訴她那每年發作兩次的血液逆行會對她的身體造成很大的負荷。若她獨自一人倒也能承受這種負荷,可是腹中脆弱的胎兒卻怎麼都不可能承受住。幸好診脈的時候還遠不到端午,所以在和楚懷墨商量之後,她便果斷廢掉了自己的武功,計劃重新開始修煉。
但是孕婦練武畢竟不方便,她本來想等生產完之後再好好把武功撿起來,可是誰想才剛出月子沒多久,她就發現自己又懷孕了……
那個時候楚懷墨正因為落英山莊忙得焦頭爛額,阡陌不想讓他分心,就沒有告訴楚懷墨這件事。
所以,雖然離阡陌廢掉武功已經過了快一年,可是她如今的武功水平,卻連一年前的十分之一都不到,也正因如此,她才連有人靠近憂樂院都感覺不到。
阡陌看著江無塵勢在必得的模樣,遺憾地搖了搖頭。
“你知道這件事,可是卻弄錯了因果關係。”
“你什麼意思?”江無塵臉色微變。
阡陌笑了笑,像教自己的小孩學習講話那樣耐心地對江無塵解釋道。
“我在乎我的孩子,是因為愛他的父親。與其說我是為了不傷害孩子廢掉的武功,不如說,我是為了給我的夫君生一個健康的孩子才做的這件事。而一旦我發現我們母子成為了我夫君敵人手上拿來威脅他的籌碼……你猜我會怎麼做?”
……
屋子裏的溫度驟然降了下來,江無塵的臉色變了又變,阡陌卻始終溫和地笑著看著他,一副萬事都不放在心上的樣子。兩人僵持了許久,直到一道有些慌張的聲音打斷了兩人之間凝固的氣氛。
“莊主,他們找來了!”
黃平生和齊一針一前一後衝進了屋子,一抬眼就看到了讓他們簡直想把自家莊主敲昏拖走的一幕——這都什麼時候了?敵人都找到門口來了,生死存亡之刻,江無塵居然還在……跟別人的妻子“親熱”?
齊一針隻是目露詫異,而黃平生簡直覺得自己是腦子壞掉了才會相信江無塵之前說的把阡陌抓來是為了牽製楚懷墨的話,看現在的情景,他分明是為了自己的私心啊!
江無塵聽到聲音,有些不情願地放開阡陌,轉而捏住了她的下巴,恨恨道。
“你就是想死,也要看看我同不同意!”
江無塵鬆開手,用警告的目光看了黃平生一眼,然後對齊一針道。
“看好她,別出什麼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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