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畫作(1 / 2)

無垠一驚,點染光芒猛然漲開,籠罩在石壁上。同時他後退三步,心戒備四方。

石壁上閃現的柔和白芒如秋日江麵上浮起的水汽般輕薄氤氳,越發濃鬱起來,便又如晨起的大霧一般呈現處不透明的乳白色。

最終白芒穩定,寬、高皆三尺,如一麵鑲嵌在石壁上的鏡子,看法術多半與方才缺口上的法術出於同一人。

無垠不敢收回點染,隻在點染光芒籠罩下緩緩走近,身前又凝起屏障。在點染和屏障保護下,凝視白芒鏡麵。

白芒中漸漸生出色彩,很不均勻,濃淡皆櫻無垠皺眉,又驚又喜,或許是什麼千羽林失傳的秘法。

然出乎意料,片刻後種種色彩竟成型了一幅畫,一幅風格整體恢宏的畫作。

畫作已令無垠驚奇,畫作上的人物景致更令他覺得不可思議:曠野女子,正對看畫者,昂首傲然仰望星空,右手高舉,直指穹。

一段藍色光芒,柔若絲帶,縈繞其手臂而上,璀璨光芒,直衝雲霄。

宮千萬丈,居高不可見。星光千萬裏,浩瀚湧人間。曠野之上,葳蕤折腰,狂風千裏,隱隱可見萬獸匍匐。

萬獸之中,他看見了人族。畫作之中,人族已儼然是萬獸之一,夾雜其中,共捧女子榮光。

那女子就這麼孤獨而立,挑戰穹,其風骨仿佛凝固在造化之中,從人族之初至今,未有低頭。

一切風雲,停留在畫作之中,震撼著觀畫者的魂魄。

無垠凝望畫作,神思如風起雲湧,仿佛站在畫中的曠野,仰望當日直指霄漢的藍色光芒。

直到震撼之情漸漸平息,無垠低下頭,不去看它,深深呼吸,體內氣息平穩了下來,他才再次抬頭,複凝望畫作。

不知怎的,這一望,竟有些似曾相識之福

仔細搜尋記憶,腦海之中自然地浮起了林漣漪舞動夜魄的模樣。

北幽山上,星夜無邊,一條冰藍色絲帶,被她舞得出神入化。因是對著他,才沒有顯露明顯的殺機。若是全力應敵,是否就是這般震撼人心的場麵?

不對不對,記得夜魄是白芒,而並非藍芒啊。

應當是錯覺。

無垠苦笑一聲,注意力更加集中在畫作之鄭

這女子如此厲害,膽敢挑戰上,究竟是何方高人?怎麼從來不曾聽聞有如此高手現世?如此高手,又是如何被埋沒了?

無垠盯著畫作沉思,這幅畫作擺在這裏,聽星掌門定有深意。

無意之間,他望見畫作頂賭穹之中,一片光澤與穹顏色很不一樣,它沒有極其明亮,卻似有越發明亮,且越發擴張的趨勢,像著整片空而來,向著女子和擁戴女子的萬獸壓迫而來。

這是……

譴!

無垠驚撼。

人間從未有人真的見過譴。所謂譴,提得最多的隻有世俗之中受人欺淩無處訴冤的弱者,因正道失真,才隻好以譴為依靠,唬那些惡人用的。

修煉者很少提到譴,隻因從未見過,且從未見過哪個惡人因為壞事做盡而真的遭了譴。

無垠和大多數修真之人一樣,隻在古卷之中見過關於譴的描述,沉欲傾、白芒萬丈雲雲,他也隻是聽過了不當回事。

此刻畫中所見,儼然就是譴將至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