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鞭影如道道實形,從側麵對著暗光長劍招呼上去。
邪道男子似很有把握,一劍刺來,劍鋒奪目,穿入千萬鞭影。
鏗然一聲,尖銳而沉重。漫鞭影漸如泡影消失,靈力迸濺仿佛長鞭已崩潰。林漣漪驚呼一聲,卻似並無如何擔憂,應當人身無礙。
“伍姑娘!”竺少誠驚呼一聲,立人劍光芒大盛。
邪道男子感受到背後襲來的危險,長劍一收,來不及細視有無受損,趁背後呼聲未至,從另一側邊落荒而逃。
風中穿出猛然濃烈而後漸漸淡化的血腥味。
“我來追!”林漣漪當即追上,緊追不舍。
竺少誠回過頭看了眼眾弟子與邪道之饒戰況,估測穩勝,便立即向林漣漪和邪道男子的方向追過去。
既然已經打起來了,此人絕不能回到竺煙堂。對佘夜潭的人,隻此人來不及話,就被半路上殺了,或者此人出口狂言我們不信就是了。
邪道男子被追到遠處,終究還是被林漣漪追上。身後不知是什麼法寶,以似乎尖利而又輕飄的聲音緊緊逼了過來。他不得不執劍回頭,被迫一戰。
轉身後匆匆一瞥,見到眼前飛來的冰藍色絲帶,輕若涼風,而於他眼中卻似驚魂乍現,他震驚得瞳孔收縮,握著長劍的手不自覺地緊得發白。他朝著前方絲帶,狠狠斬了上去。
林漣漪不顧揮來的長劍,夜魄勢如破竹般衝向邪道男子,觸及長劍時受了些阻力,然光芒閃動了一下便又穩住,而長劍暗光掙紮一下,猝然暗淡。
“啊!”
長劍脫手飛出,夜魄猛擊在邪道男子身上,他亦如失去主饒長劍一般飛出,不知生死。
夜魄白芒冷漠,似長久不曾出世的貓狗一般興奮地閃爍著,林漣漪細細端詳一番手中法寶,輕聲道:“夜魄夜魄,生還者夜魄,好久不見啊。”
再看向飛出去撞到樹木,而後倒在地上的邪道男子,一攤血泊汩汩流出,血腥味逆著風仍舊不肯饒過林漣漪一般飄了過來。
林漣漪皺皺鼻子,實則血腥味是從唇間鑽入,趁著方才她對夜魄言語之際被舌尖敏感地感知到。
背後,竺少誠趕至,望見涼在血泊中的邪道男子,又望著林漣漪背影,又時而暼向她手中法寶。
夜魄一帶冰藍色緩緩暗下光芒,如寂靜聊屠夫,舉著刀的時候多凶殘無情,放下刀摟著妻子兒女入睡時也是一派安詳。
八年前林漣漪兩次與收養他的父親,竺煙堂的先堂主交鋒,他都不曾得見;如今殺父仇人就在眼前,她握著法寶,仿佛兩次屠夫凶光再現。
林漣漪緩緩轉身,目光越過竺少誠,看向他背後,那片與邪道混戰的竺煙堂弟子正忙著,這邊樹木掩映、矮坡阻攔,他們看不見。
她正視竺少誠,道:“你有什麼要問的嗎?”
竺少誠麵色僵硬,似是連下意識也不知道該表露出什麼表情,他隻以竺煙堂堂主,背負所有弟子命閱竺堂主身份,冷靜地問出該問的問題,一針見血:“你是林漣漪嗎?”
“是。”
“你和邪道有勾結嗎?”
“沒櫻”
“那無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