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目光注視下,井樓危麵色自從容變化到凝重,眾人臉色也隨之變化。
護衛言罷,微微直腰,聽候吩咐。他神情緊張,待城主思慮間,悄悄抬眸掃視宴上眾人,卻見每一雙眼睛都盯著他身邊的城主,仿佛他自己也被這麼盯著,心中更為緊張。
這裏的人,若非江湖精英,便是劍丹城鼎鼎大名的大師。
護衛緊張得迅速低下目光,卻仍舊覺得有眾多雙眼睛盯著自己,宴席上的,還有宴席外的。
眾人緊盯著井樓危,見他思慮了不止一下,便先後,紛紛地,從神情凝重轉為緊張,甚至是驚慌。
無垠、淩飛霏收回望著井樓危的目光,各自掃視自家分派的人,見眾人雖緊張或是麵帶驚慌,卻無人有臨陣脫逃之意,暗暗點頭。
隨後二人相視,先後點頭。
二人又看向劍丹城人那一桌的神情,人人麵上皆掩飾不住驚慌。二人心中閃過一絲感歎,而後便將這絲感歎拋卻,轉過頭望向井樓危及其家人。
井樓危麵色凝重,仍在思索,大夫人抱著少城主井翼,對當下局勢恍然無覺,她輕聲對懷中兒子著“聽話”,仿佛世俗女子,不顧外事。
少城主不耐煩的呢喃著什麼,聽上去,似是在:“我不想留在這裏,我想睡覺了。”
空曠的宴席上,寂靜的空氣裏,這是唯一的聲音。
大夫人無奈,這時才抬頭匆匆掃視周圍一眼,目光收回前看了下井樓危,低頭勸道:“待你城主父親吃完,我們就回去好不好?馬上了,馬上就完了。”
井樓危聽得此言,臉色頓時一變,目光猛然轉向她,麵上閃過一絲憤怒。
眾人後知後覺,也發現此言不太對,開始有目光落在大夫人身上。
大夫人被城主一瞪,便意識到言語有誤,連忙以錯事的謙卑態度,心翼翼又帶有忐忑地道:“夫君,妾身言語失當……”
井樓危臉色恢複正常,看了眼邪道兩大分派,歎道:“孩子困乏了,夫人,你先哄他睡覺吧,此時恐怕還是這裏人多,安全一些。”
眾人臉色大變。
淩飛霏當先問道:“城主,可是幕後之人竟要攻入府邸了?”
井樓危麵色凝重,站起身,掃視眾人,拱手道歉道:“諸位江湖道友,破壞正邪結盟,欲害人族的凶手,將到此處。”
待他言罷,眾人已調整了情緒,對幕後之人來臨,已做好準備。
“誰要來了?他是壞……”井翼尚為孩子,童言無忌,大夫人連忙堵住他的話語,輕聲道:“翼兒,是一個壞人,不過,這裏有那麼多江湖高手,他們都會保護你的。翼兒快睡著,睡著了就不怕了。”
井翼乖巧地點頭,抬頭,仰望同樣看著他的父親,道:“父親,不要放過傷害我們劍丹城和人族的壞人!”
井樓危低頭,麵露慈愛,等著井翼將真的話語罷,重重點頭,以渾厚的聲音盡量輕柔地道:“翼兒快睡吧,睡醒後,凶手就抓到了。”他手伸向前,輕柔地催生出一團靈力,落到井翼頭上。
井翼習慣地閉上了雙眼,大夫人輕搖著井翼,其很快進入輸熟睡。
井樓危哄過了井翼,收回慈愛的神情,重為凝重,才抬頭,繼續道:“我劍丹城,素日做生意不顧正道邪道,但是我城為人族之城,也勢必站在人族這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