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產婆已經進去,隻剩下一幹人等在房外幹著急,念槿聽著這一聲聲聲嘶力竭的嚎叫聲,頗有些擔憂道,“怎麼會這樣疼?會不會...呸呸呸...我什麼都沒說。”
蕭慕亦曲腰,在她耳邊小聲道,“生孩子,就是這樣痛楚的。”
念槿愣了一會兒,“...不...不會吧?”
“海棠媳婦這是二胎了,應當算比第一次要輕鬆很多了...”蕭慕亦繼續同她普及一下生理知識。
念槿沉默了很久,屋內慘絕人寰的喊叫聲不絕於耳,良久,她幽幽道,“我同你商量個事,方才我們談到的生幾個的問題,我覺得,其實生一個也挺好的,生一個所有人的愛都給他,定然教育的更加好。”
“哇~~~”破天的哭啼聲自房內破門傳出,隻聽裏麵驚喜道了一聲,“夫人生了,生了個小少爺!”
產婆出來後,海棠立即進了去,捉住他媳婦的手,低聲呢喃道,“娘子,辛苦你了。”
海棠媳婦虛弱的綻放一抹安心的笑容,沉沉睡去。
念槿伸頭去望剛剛生下來的小少爺,見他皺巴巴的一團團在那,倒不像個小孩,反而像個小老頭似得。
“剛生下來的小孩都是這樣,等過些日子就長開了。”蕭慕亦及時解惑道。
念槿又巴拉了兩眼,還是覺得小少爺長的甚是不大好看,沒再好奇去看。
因小海子出生的時候,運道不是那麼的好,那時候海棠也才將農莊圈起來,日子過的十分的艱苦,小海子的名字便是念槿一句隨說的話兒起了。
如今小少爺出生,家境條件不錯不說,重要的是身邊有個博學多才的才高八鬥狀元郎,故而給小少爺起名字的重任便落到了蕭慕亦的肩上。
蕭慕亦替海家小少爺取名海川,取自海納百川之意。
取過名字之後,蕭慕亦與念槿便也要結束這男耕女不織的田園生活,回到望都城中籌備成親事宜了。
臨走前,念槿雖然並不是很舍得這樣逍遙快活的日子,但也還識大體的沒有鬧情緒,二人又是騎著肥妞噠噠回到望都城。
剛一進城門,念槿就鬧著要下馬,蕭慕亦不解道,“城門離宮門還很遠,你要現在就下來做什麼?”
念槿大概是被小海子的那幾聲害羞,鬧得確然有些害羞的扭捏道,“這麼多人看到我同你共騎一匹馬,多不好意思啊。”
蕭慕亦挑眉,“你最近臉皮倒是回來了,從前怎麼沒覺得你這樣會不好意思。”
念槿道,“那不一樣啊,從前我一個人,別人要說什麼我也無所謂,現在...”羞澀道,“現在,你就要是我的夫君了,我不能給你丟臉啊。”
蕭慕亦將她擁在懷中,“不要緊,大不了,你丟的臉,為夫再一一給你撿回來就是。”
念槿:“......”
蕭慕亦還尚未回府,便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這位不速之客,正是被念槿拆了與蕭慕亦姻緣的嚴蕎蘿,卻說她自從被念槿攪黃了婚事後,自覺無顏在望都城呆下去,羞憤之下,一頂轎子去了遠房的親戚家,一呆就是兩年。
蕭慕亦回府之時,她正心焦的等在入院的楊柳樹旁,穿著一件碧綠色的羅衫,遠觀之下竟難以發現是個人站在那裏。
卻說那嚴蕎蘿絞著手帕心急如焚的站在那,就見蕭慕亦同念槿雙雙走進,兩人不知是說到什麼好笑的事情,就聽見念槿笑聲如銀鈴般清脆,蕭慕亦也是眉眼含笑的溫柔笑意,偶爾還將念槿頭頂垂下的樹枝撥開,溫柔的如同三月裏的暖陽。
嚴蕎蘿自小便認識蕭慕亦,幼時便是一副冷秋的寵辱不驚的麵孔,長大後更是雲淡風輕的從容之姿,從未見他如今日這般,笑容在唇角凝結不化,冷峻的麵容上盡是寵溺,一時怔的忘了反應。
待想起來,二人已經手牽著手的從她眼前走過,嚴蕎蘿邁著細碎的步子從柳樹下走出來,怯怯的喚了一聲,“大人。”
他同念槿轉身,見是她,眉間幾不可見的皺了皺,念槿亦是有些驚訝,卻是想起來那些不大愉快的事情,也自然記得她與她去湖邊,然後自己跳湖說是她推的那個事情。
想起當初,若不是自己被她這樣給栽了一把,她也未必會下那麼狠的手,將父皇灌醉了偷了玉璽下了那樣一道旨意,生生將二人的姻緣給拆了,後來為了這個事,父皇還狠狠胖揍了她一頓板子不說,竟然還被抖了出去,惹得望都城臣民皆歎,念槿公主棒打鴛鴦。
想到此,念槿不由得也皺了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