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沉得住氣(1 / 2)

若不是今次嚴蕎蘿的刺激,她或許就能夠自我麻痹的認為,現在這樣也很好,雖然距離有些不遠不近,但總好過天涯各一方,然而人心總是自私且貪婪的,她見到嚴蕎蘿,感覺到她對他之間的不同,那種隻想要蕭幕亦是她一人獨有的感覺便前仆後繼的提醒著她。

她還是那樣愛他的,原來即便是風雨波折幾個春秋,她愛他其實都沒有變,而如今,若是,若是她還能夠如從前那樣,厚出一張臉皮來,是不是她能夠將她與蕭幕亦之間的距離縮短?即便他將她忘記也無所謂?

念槿突然覺得胸口灼熱的滾燙,好似有一種新鮮的,跳躍的鮮活血液充注在她身體裏,原來,想要勇敢去愛他的感覺,是如此的令人精力充沛。

她覺得這灼熱不同於其他,是一種難以掩飾的悸動,念槿望了望天邊玄月,她想起她的母妃來,想起婆婆來,她嘴裏嘀嘀咕咕念叨著,“婆婆,我可以嗎?”

風吹起樹枝葉沙沙作響,像是一種不成言的許諾。

今夜有些寒冷,風聲越吹越緊,不是滿月日,屋外有些蕭索的暗沉,偶爾聽到一兩聲清冷的蟲鳴。

念槿披衣起床,點了一盞籠燈,燈火被風吹得有些搖曳,像極了那天夜裏,她聽到父皇因為猜忌想要隻他於死地的那天夜裏,她想起那天夜裏葉清池池水的寒冷,她覺得有些冷,也有些怯,這是一種矛盾的情緒。

蕭幕亦喜愛清淨,這個習慣他倒是就算不記得她了也沒有改過,念槿摸索著就著籠燈搖曳生輝的光亮來到蕭幕亦的窗前。

屋內沒有光亮,念槿望了望天邊月色,估算著時辰,還沒掐指算好時辰,就聽見腳步聲窸窸窣窣的傳來,她聽力一向好,也不隻是哪根筋搭錯了,總之她最後閃身躲在了窗欞邊的一顆梧桐樹下,粗壯的梧桐樹幹將她隱蔽的很好。

她聽見嚴蕎蘿輕聲的咳嗽聲,以及蕭幕亦的低聲囑咐聲,嚴蕎蘿咳了兩聲,有些較弱的說著話,“不送蕭王回屋,蕎蘿實難入寢,蕭王近日來為了照顧蕎蘿已經很費心神了,蕎蘿不知如何感謝才好,隻想著能夠隨身侍奉在蕭王你身邊便覺得福分了。”

念槿原本就已經發現嚴蕎蘿有心計,這一番話說下來,念槿覺得,嚴蕎蘿實在是心計的無孔不入,比如說話,這也是個技巧,她記得從前她想賴在蕭幕亦身旁故意呆在他身邊要送他回府時候的場景。

那個時候,她一門心思的想賴在他身邊又怕這樣尷尬的跟著實在不是她的作風,便想了個好主意,要去送他,她的理由很是充分,“狀元郎你這麼文弱,這麼弱不禁風,若是碰到個人打劫可就太不安全了。”

誠然,她那時候其實真的很傻很天真,當然了,也因為蕭幕亦他隱藏的太好了。

她還記得當時蕭幕亦一點也無波動的淡淡說了這句話,他說,“恐怕公主在,下官才更加不安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