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至今,世人皆談鬼色變。
可是趙家村趙員外家鬧鬼的事情,卻被方圓百裏的百姓傳的沸沸揚揚,人們對此事已經是街談巷議,樂此不疲。
趙員外一家被這鬼鬧的人人神魂顛倒、寢食難安。在請了多位大師,用盡了各種辦法驅邪捉鬼無果之後,趙員外得到天寧寺智弘禪師的指點,便派人懷揣智弘禪師的親筆書信,不遠數千裏來請我的曾祖父出山。我也再次有了跟隨曾祖出遠門的機會。
時交三月,大地已是春意盎然,百花爭豔,百鳥鳴囀。坐在馬車裏的我,看到曾祖正在閉目養神,我便不在聒噪他老人家,而是敞開了車簾,欣賞起春天的美麗,沐浴起大地的生機。
幾個時辰過後,馬車終於走出了顛簸的山路,來到了一個鎮上,馬車雖然平穩了很多,但也慢了很多。
叮鈴鈴、叮鈴鈴清脆的馬鈴聲,提醒著街巷上的行人躲閃著駛過來的馬車。馬車到了巷尾梢頭,在一家客棧門口停住。
趕馬車的人謙恭的對車廂內的曾祖說道:“老人家,您受累了,咱今天就在這裏打尖歇店吧,明天一早趕路。”
很快店小二就為我們安排好了兩間上好的客房,自然是我與曾祖同住一屋,那個趕車人自己住一房。
趕車人是趙家村趙員外的二弟名叫趙玉璞。本來趙員外是要親自來請我曾祖的,可是因為家中鬧鬼,他已是精疲力盡,憂慮成疾,臥病在床。為表誠意便拜托了自己的二弟親自駕車來請曾祖。
趙玉璞,五十幾歲的年紀,個頭不高,頭大脖短,一身的贅肉。一路上他沉默寡言,滿臉的抑鬱,一幅心事重重的樣子。盡管如此,在侍奉曾祖的事情上又格外殷勤和周到。
我們三人用過飯後,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我一進客房便在床上打了幾個滾,又伸了幾個懶腰。這時隻見店小二按我的吩咐,端來了一盆洗腳水。我連忙起身,接過水盆,端到了曾祖腳邊。
我蹲下身正要為曾祖脫鞋洗腳,曾祖卻笑著道:“鴻兒,先不忙著洗腳,我要考考你。”
我頓時興奮起來,知道曾祖是要測試一下他老人家最近教我的【寸金賦】,看看我領會了多少,心想:“這有何懼,盡管考就是了。”
我把水盆端到桌底,站在了曾祖的麵前,兩隻小手抱著肩膀,歪著小腦袋,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曾祖就像私塾先生那樣,嚴肅的說道:“你就先背【關元通竅歌】吧。”
我一聽,曾祖讓我背的這段是兩年前學過的【堪輿精要】開篇段落,頓時把抱著膀的雙手垂了下來,歪著的小腦袋也垂的很低,麵露沮喪,換成了一幅聽訓的窘態。
曾祖看到我這幅模樣,臉上的嚴肅卻換成了慈祥,說話的語氣卻是帶著嚴厲:“貪玩了是不?你要記住‘溫故而知……’”
我突然搶過曾祖的話,學著曾祖的口氣朗聲說道:“你要記住溫故而知新,書到用時方恨少,白首讀書才知遲!”。
我學著曾祖的口氣,一口氣說完曾祖經常用來鞭策我的這連句話並沒有有住口,而是繼續背誦起了剛才曾祖提問的【元關通竅歌】:
“知妙道,元關一決為主,要識真情,元上天機竅上分。
漫說天星並納甲,且將左右問原因。
先觀水倒向河流,關元造化竅中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