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宋婷一個小小的臣女都敢頂撞自己,錦蘇怒火更勝。
“好啊!宋大小姐伶牙俐齒,宋夫人果真是教女有方。”她陰陽怪氣地道。
宋夫人不卑不亢地應下,“多謝公主誇獎。”
一拳打在棉花上,錦蘇更生氣了。
一旁的錦蘭儀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袖,暗示她適可而止。
可惜錦蘇就是錦蘇,一個被寵大的刁蠻任性的公主,接收到堂妹的暗示她不僅不收斂,反而變本加厲。
“宋小姐身份貴重,不可大意。既然病了,本宮理當探望探望,全了姐妹的情分。”
姐妹?呸!誰和你是姐妹?恬不知恥。
宋婷心裏淬了她一口,宋夫人則凝眸蹙起眉頭。
雲月是興國宋家的女兒,錦蘇是錦國公主,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怎可互稱姐妹。難道……看來她真是好不收斂對墨王殿下的心思。
宋夫人望著一臉得意的錦蘇,眉眼越發冷峭。她想反駁,但這件事結果如何她和宋家甚至寧恒都說了不算。
眾人也聽出了挑釁之意,她這般說分明是打定了主意會進墨王府。墨王府有她在,焉有她們的立足之地?
她們暗暗懊惱自己剛才怎麼會被錦蘇蠱惑了去。
花廳的氣氛因錦蘇一句猖狂的話而陷入尷尬冷凝,沒有人敢開口說話。
錦蘇滿意地看著眾人青白交加的臉色,錦蘭儀習慣性地皺起眉。
“多謝公主抬愛,隻是雲月福薄,怕沒有那個福氣和公主成為姐妹。”
此時門外忽然傳來一個清脆明亮的聲音,緊接著一對年輕男女十指緊扣肩並肩緩步走了進來。
男子俊美明豔,女子清麗脫俗,走在一起格外賞心悅目。
所有人立刻站起來,行禮問好。
看到魂牽夢縈的人,一向大大咧咧無所畏懼的錦蘇破天荒紅了臉,嬌羞地盯著寧恒。
寧恒對其視而不見,讓眾人免禮後拉著雲月坐下,將暖爐放到了她的手心裏,叮囑道:“天氣微寒,你自小身子弱,手腳冰涼,要注意保暖。”
他對雲月無微不至的關懷正正打了錦蘇的臉,眾人樂得看她笑話。
錦蘇自覺臉上火辣辣的疼,看寧恒和雲月交握的手更是嫉妒地兩眼放光。
“宋小姐此言差矣,世事無絕對,以後的事誰能說得準呢。”錦蘇笑起來。
她決定今天回去後一定要想辦法給皇兄寫信,不管用什麼辦法她一定要嫁給寧恒,然後再慢慢弄死雲月這個賤人。
前世就是死在這個女人手下,雲月不會再犯第二次錯。所以當錦蘇那猙獰冰冷得如同看死人的目光落到她身上時,她便知對方已然動了殺心。
嗬!想殺她,這輩子絕無可能。
“咳咳咳!阿恒,我記下了。”雲月含羞帶怯地說道。四目相對兩人含情脈脈,儼然看不到其他人的存在。
被無視的錦蘇怒火中燒,袖子裏的拳頭捏得緊緊的,麵上強顏歡笑道:“墨王殿下,多日不見風采更勝從前。”女子矜持什麼的她從不在意。
寧恒卻是看也不看她,拿起桌上的點心,好看的眉頭微微一皺,轉身吩咐身後的侍從:“取些金玉糕來。”說罷,溫柔地看著雲月,“月兒,你值得最好的,無論誰都無法和你相提並論。”
言下之意看不上宋家的點心,更是暗暗嘲諷錦蘇不自量力,竟妄圖和雲月一較高下。
聽到心上人貶低自己,錦蘇肺都要氣炸了。
想她堂堂一國公主,低三下四向他示好,他不僅拒人於千裏之外,還當著眾人的麵嘲諷她,讓她顏麵何存。
她不甘心,不甘心!
“墨王殿下,我錦國送來皇室中最優秀的蘭儀郡主與你們聯姻,拿出了十足的誠意,你卻如此輕慢我們姐妹。是對我們錦國有何不滿嗎?還是瞧不起我們錦國郡主?”
錦蘭儀一直避開錦蘇的鋒芒,不是因為她怕她,而是她清楚錦蘇這個女人發起瘋來胡亂攀扯,著實麻煩。
這不,她不僅將兒女私情上升到了國家問題,還把她也拉下水。看眼下的情形,今日想要獨善其身怕是難了。
那邊雲月看到錦蘭儀臉色不悅,心知她被錦蘇惹惱了,於是出言解圍:“公主何出此言,蘭儀郡主天人之姿,我興國上下皆喜歡欽佩她的為人。前些日子陛下被瑣事煩惱無暇顧念聯姻,郡主一向深明大義,肯定不會介懷。而今陛下著手為幾位殿下操辦婚事,他自來一視同仁,必然不會怠慢了郡主。”
寧恒在一旁頷首附和:“父皇曾對我們說過,一定會為郡主選個如意郎君。”
雖不知雲月為何偏向錦蘭儀,既是盟友無需多言,他相信她不會損害彼此的利益。
眼瞅著兩人一唱一和替錦蘭儀說話,錦蘇登時冷冷瞥了錦蘭儀一眼,不過大庭廣眾下她也不好責罵她。冷哼一聲,她轉過頭不去看錦蘭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