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山寺門口,劉凡躺在一尊金剛雕塑下,他嘴角刁著一根野草,臉上露出懶洋洋的表情,側身斜倚著旁邊的石刻,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寺門,仔細觀察著每一個進出寺廟的人,此時已值下午時分,按理說,啟泓他們也該回來了。
從義莊離開後,劉凡直接返回了市區醫館,得知楚明輝已經回去後,他隨即又直奔寒山寺而來。而啟泓主持和朱子山等人卻還在義莊裏善後處理春靈的事情,所以劉凡確信自己趕在了他們幾人的前麵,隻不過他沒想到那些人這麼慢。
等啊等,一直等到天快黑的時候,啟泓主持和朱子山終於回到了寺門口,劉凡隔著老遠就朝啟泓主持擺手,看到劉凡來這裏催債了,啟泓有些鬱悶,一開始時他假裝沒看到,低著腦袋的來回轉悠,看到他這幅模樣,劉凡直接走了過來。
眼瞅著實在是躲不開劉凡了,啟泓主持便想再勸勸朱子山,看能不能讓他跟著劉凡去一趟揚州,沿途保護劉凡的安危。可惜他剛張了張嘴,話還沒有開口,朱子山便口誦佛經朝寺內走去。
啟泓主持試著拉了兩把沒拉住他,眼睜睜看著朱子山進了寒山寺,沒辦法,他隻得硬著頭皮獨自上前跟劉凡打招呼。望著朱子山這麼牛氣的樣子,劉凡不禁有些好奇朱子山和啟泓主持的關係,待啟泓主持過來後,他忍不住開口詢問。
聽到劉凡問起自己和朱子山的關係,啟泓主持也沒有隱瞞,他把其中的內情直接告訴了劉凡,原來,啟泓主持師承嵩山少林寺,而朱子山則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兩人雖相差二十多歲,但機緣巧合之下,他倆都拜在了古空神僧坐下。
古空神僧原是博學大儒,後來因看破紅塵而出家為僧,他在參悟儒門典籍和佛門經文時悟出了一套神功,當年被尊稱為武林十大高手之一,啟泓和朱子山正是擺在他的門下,如此一來,啟泓和朱子山二人便成了師兄弟。
師兄弟二人雖然被古空神僧收為弟子,但二人走的路子卻截然不同,當時啟泓主修佛法,在儒學和佛學上的造詣極高,但他很少涉獵武學。而朱子山因為是俗家弟子,加之他自幼酷愛武學,所以他在寺裏苦練武功,偶爾才聽聽經文。
朱子山天賦極佳,學藝十五年,將少林派的外門硬功練得爐火純青。古空神僧圓寂之後,啟泓遊曆四方苦悟佛法,朱子山下山創立了一家鏢局,他憑借強橫的修為,馳騁江湖二十年,闖下了“摔碑手”的名號,位列江湖一流高手。
從江湖上闖下名頭之後,朱子山的鏢局做的更大了,規模近千人,原本他的鏢局生意可以一直做下去,可是數年之前,邊境線動蕩,草原遊牧的胡人屢屢侵擾邊界,這導致朱子山的鏢局連續失了好幾個鏢,許多雇主都來鏢局索賠。
鏢局開門做生意,又不能不接去邊境的鏢,可是去了之後又容易失鏢。闖江湖做生意的最在乎名聲,若是名聲壞了,就什麼都沒有了。邊境那邊頻頻失鏢,令朱子山的鏢局名聲大跌,許多鏢師和趟子手全都離開了鏢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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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此之前朱子山已經有了金盆洗手的念頭,看到這種情況,朱子山索性關了鏢局,帶著一家老小回了蘇州老家,而這時候,啟泓已經是寒山寺的主持方丈了,雖然師兄弟二人都在蘇州,但平時不怎麼走動,因此外人不知道這層關係。
因為這些年攢了一些積蓄,回到蘇州後,朱子山琢磨了一番,便盤下一處房產,改行做了客棧掌櫃的,一代高手就這樣隱跡在人群中,後麵發生事情,劉凡已經知道了,誰也沒想到,朱子山兜兜轉轉繞了一大圈,最終依舊回歸了寺院。
聽完啟泓主持的介紹,劉凡這才知道了其中的內情,感慨了一番世事無常後,他話題一轉,開始向啟泓索要保鏢,稱自己稍後就要返回揚州,見這筆賬實在是賴不掉了,啟泓主持便朝門口的知客僧擺了擺手:“去將法尊和慧真叫來。”
“是,方丈。”應了一聲,知客僧朝寺內跑去。
過了片刻,兩名身穿褐青色僧衣的僧人來到了啟泓跟前跟前施禮覲拜,他們是啟泓主持的入室弟子,體型魁梧的僧人名喚法尊,另一名體型高挑的僧人法號慧真,法尊年約四十,慧真二十歲許,兩人望向啟泓的目光中充滿了尊敬。
這二人氣質非凡,法尊生的挺拔偉岸,身高兩米開外,麵相威嚴剛猛,渾身肌肉堅如鐵石,手臂上青筋畢露,雙手布滿厚繭,仿若金剛佛陀一般,一身煞氣看的劉凡心驚膽戰,此人勇猛無匹,單是站立不動,就給人一種心悸危險的感覺。
不同於法尊的剛猛,慧真的氣質截然相反。他身材修長,生的星目劍眉,英俊瀟灑。慧真臉上總是帶著淡淡的微笑,一副雲淡風輕的表情,雖然他的體型單薄,看上去瘦瘦弱弱,可不知為何?劉凡站在他身邊總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